抓回
�,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过两日就会马车来这里接你们,你听话些,安然离开,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谢韵说完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夜里的凉意扑面而来,夜风吹的衣衫翩飞,如云翻卷。

  “好。”

  看着谢韵决然离开的背影,元霜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豆大的泪珠一滴滴顺着脸庞落在,她攥紧了枕头底下的银票,哽咽出声。

  是为谢韵担忧,也是为自己伤悲,从今以后,她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皇宫中,今日御花园的相比于前些日子冷清了些,禁军提前将这里清了场,只为帝王圣躬亲临。

  湖心亭外层层把守,亭内的皇家父子俩相对而坐,低眉凝着棋局。

  皇帝病了许久,太医也治了许久,但最后都表示束手无策,都说静养些时日会有好转,但其实谁心里都清楚,皇帝天命之年已到,是大限将至了。

  今日起身,皇帝脸上难得有些好气色,身体也有些力气下床走路了,但这不是好转的征兆,而是,回光返照。

  “你棋艺精湛,朕这个做父皇的赢不过你。”

  “儿臣的棋艺不精,不敢当父皇夸奖。”

  “当得,你当得的,朕老了,下不过你啊。”皇帝执黑子,举棋不定,慢慢悠悠地落子,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很深,丝毫看不出年轻时的风华俊逸。

  “不过。”老皇帝话头一顿,抬头笑着打量魏湛的认真下棋的面容,缓缓道:“你与朕下棋,都是从不谦让的,这么现在,优柔寡断了?”

  优柔寡断?这局对弈,魏湛可以说是将老皇帝杀得片甲不留,何来优柔寡断一说。

  魏湛能听清皇帝话中的深意。

  他指尖搭在白色的棋子上,依旧认真看着棋局,没有抬头,“是父皇教导儿臣,为君者,不可刚愎自用,独断专裁,该狠时狠,该宽时,也得宽。”

  “朕倒是没看懂,你是要狠?还是要宽?”

  魏湛那日若是真的将太子身边的那个谢韵弄死,皇帝其实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让人安然无恙的出来,才让他看不懂了。

  挑拨皇家兄弟是非的人,皇帝私以为是不该放的。

  “谢韵是皇兄伴读,情谊非比寻常,谢韵若死,只怕皇兄心伤。”魏湛给自己的心软找了个好理由,压根不关心皇帝是在以什么奇怪的目光在看他。

  “罢了,罢了。”皇帝叹口气,扔了手中的棋子说道:“这样也好,想怎么处置,都随你吧。”

  他是要死的人,没空管这些杂事了,只要皇家兄弟几个不骨肉相残,他便没什么担忧的了。

  皇帝起身回宫了,魏湛却还坐在原地,自己与自己对弈,将这盘棋局下完。

  见四周出了宸王府的侍卫再无他们,昭意从暗处现身,跪在湖中亭中,汇报了这几日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这药没有问题?”魏湛指尖攥着黑色的棋子,脸上的神情越发深不可测,“既然如此,那有问题的,就是人了。”

  昭意没说话,算是默认,有些猜测的话,她不大想说。

  其实一番了解下来,她还挺佩服谢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