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傍晚,暮色朦胧。狂风呼啸,山野枯枝在寒风中摇摆,形如鬼魅。一只秃鹫扑打着长长的翅膀飞落地上,正在捡食尸骨。

  这里便是京城十里地外的乱葬岗,平日死得离奇或是无人埋葬的尸体都会扔在这,任由野兽抢食。

  远处,摇摇晃晃地走来个妇人。那妇人衣衫青灰陈旧,头上包着块麻布,手里提着灯笼,躬身正在寻找着什么。

  “阿蓉,你在哪里?&34;她边低声喊,边哀哀哭泣: &34;姐姐来了,姐姐带你回家。”

  她口中的阿蓉是个绣娘,与她同胞出生,模样和身段也跟她如出一辙,若旁人见了还以为是死人复生。

  姐妹俩非京城人士,而是前不久从外地来京城谋生的。两人在城西的巷子口盘了个小铺,专门给人缝衣绣花。

  她们手巧,没多久名声渐扬。四个月前,有人找到姐妹俩,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姨娘要做衣裳,高价雇两人去绣花。可她们的铺子生意也不错,以后还得靠铺子谋生不能关门,是以姐妹俩商量了下,姐姐留下看铺子,妹妹去了那户人家做工。

  原本以为,三个月后阿蓉能得一笔丰厚的工钱回来,届时姐妹俩的铺子能扩大些。哪曾想,姐姐等来的不是妹妹捧银子回来的消息,而是妹妹死在乱葬岗。“阿蓉你在哪?姐姐来接你了。”她哭得颤抖,好几次跌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衣人缓缓朝她走近。她害怕地抬起头: &34;你、你是谁?&34;那人声音清淡: &34;想不想为你妹妹报仇?&34;

  与此同时,城西胡同里一座小宅院内,烛火燃了半宿。东边的厢房传出男女嬉闹喘息之声。

  &34;小i\骚\\货,爷还没舒坦你倒是先去了,果真是扬州来的瘦马,身子这般敏感。&34;&34;爷,我真不行了,你快去寻莺儿。&34;

  屋子里,宽大的拔步床上躺着两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她们身上只着薄薄的一层纱,白玉红樱水葡萄全展露在灯火下。

  而一个身姿高大魁梧的男子,捉着其中一个女子的腿,扬其肩上。&34;你们两个小|\骚\\货真是厉害,今晚爷差点死在你们身上。&34;他压着那叫莺儿的女子,飞快地捣鼓数百下,最后长喟一声躺倒。

  见屋子里的动静停了,仆人走到门外低声禀报: &34;将军,子时了,

  该回了。&34;常靖不耐烦地应了声,若不是家里还有只母老虎,他今日就想在这过夜。他怜爱地摸了摸莺儿的脸: “你们好生养着,爷过两日再来。”常靖穿好衣服出门,却见外头静悄悄,适才说话的小厮不知去了何处。

  他四下看了看:“陈六?”

  没人应。

  “陈六?”

  依旧没人应,常靖顿时jing觉起来。

  可已经晚了,一个黑衣人如风似的靠近他。还未等他动手,就被点了穴位。&34;你是谁?&34;常靖惊恐。“是你爹!”来人嚣张又嫌弃。

  贺柏舟定罪后,京城整日处于喧嚣状态,茶楼酒肆无处不在谈论朝堂局势,甚至连出城种地的农夫都要在茶寮驻足听上一小会。

  而朝堂上,百官们也不遑相让,更加猛烈地打击异己,场面一度鸡飞狗跳。然而跟外头比起来,睿王府倒是安安静静,仿佛置身事外,全府上下无一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