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
�,司嘉让司承邺不用管她,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叫住,“你不是一直想吃湖滨路那家茶餐厅吗,等忙完这阵,爸爸带你去。”

  头也没回的,司嘉随口说了句好。

  外面天色有点暗了,路灯断断续续地亮。正值周末晚高峰,车不好打,司嘉就近上了一班地铁。没有座,她倚着车厢,偶尔颠簸,手机上空间的动态实时更新着,她的社交圈不算狭窄,一段路刷过去,看到了陈迟颂家的好几个视角。

  其中第五条带了天隽墅定位的,是葛问蕊。

  一组九宫格自拍,她穿的是陈迟颂给的那条碎花裙,左手掌心捧着一块蛋糕,右手对着镜头比耶,笑容恬美,而几乎每一张都有陈迟颂入镜,或背影,或侧脸,或牵着狗绳的手,虎口的那颗痣昭然若揭。

  正想点赞的时候,余光瞥到身旁坐着的女孩。

  或者准确来说,是睡着的。

  面容浮一层淡淡的倦态,怀里抱着个纸袋子,敞露的一角是还没发完的传单。地铁到站的播报声同时在头顶响起,伴着列车徐徐进站,惯性使然,女孩肩头的发丝滑到手臂,眼看她的重心就要前倾,司嘉在下一秒伸出手。

  手背代替女孩的额头磕到了金属扶手杆,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司嘉微微皱眉。女孩因而被惊醒,花了两三秒恢复意识,轻声对司嘉说了句谢谢。

  身后人潮流动,上车下车的挤在一块儿,司嘉朝她笑了笑,然后收回手,转身往列车外走。

  进小区前在便利店里买了一份三明治当晚饭,结账时看到货架上的巧克力,司嘉问收银员:“抹茶味的没了么?”

  收银员瞥一眼,回答她说上面没有就是没货了。

  司嘉低低地哦了声,转而拿起巧克力旁边的一包烟,惹来收银员和后面排队的中年女人探究的眼神。

  “一共多少?”她浑然不觉地问。

  “……五十四。”

  付完了钱,出门迎面一阵晚风,远处霓虹初上。

  记不清金水岸这套房子是当初司承邺打算买来养哪个女人的了,但后来被搁置,又因为离附中很近,所以司嘉让他先别卖,从高一下半学期搬了过来,一个人住在这儿走读。

  乘电梯到十三楼,没拎购物袋的一只手腾出来输密码,电子锁“咔嗒”一声开,司嘉摸到墙壁上的灯,按亮。结果下一秒,就有团白影从客厅冲到司嘉脚边,毛茸茸的爪子扒着她的裙角,尾巴摇个不停。

  心头跟着一软,司嘉蹲下身,伸手摸着它的脑袋笑,“饿了是不是?”

  小家伙跟能听懂似的,脆生生的一声叫。

  司嘉从家里搬出来时没带什么,唯独带了这条叫sur的萨摩耶,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年从芝加哥寄过来的。

  把sur喂得心满意足,在地上打滚了,司嘉才起身去浴室洗手。而后一边擦手一边往客厅走的时候,就瞥到桌上因为新消息提示而亮起的手机。松皮筋的动作一顿,她低头点开,看着微信列表里一前一后进来的两条未读消息,间隔相差不过五分钟。

  【晚饭吃了吗?】

  【到家没?】

  上面是梁京淮,下面是陈迟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