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口气,一点点地抬起了眼眸。

  镇北军中虽然什么都有,但是边塞条件自然不比昭都。

  所谓的“浴房”其实就是一个摆满了巨大陶缸的公共军帐罢了。

  担心撞见别人,前几次江玉珣都是寻深夜前去浴房,且至今没有习惯“陶缸”这种神奇的沐浴用品。

  天子所在的帷帐,自然与普通浴区完全不同。

  最明显的一点是——这里摆的并非陶缸,而是寻常的浴桶。

  看清楚后,江玉珣不由放下了心来。

  应长川缓缓取下护腕放置一旁。

  他虽然换好了衣服,但领子还未像从前那般束好。

  都怪连仪公主讲的那个故事。

  江玉珣的目光不由落他衣领处,下意识寻找起了当年留下的伤疤。

  然而下一刻,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猫抓的痕迹,反见到一道横贯于应长川胸前的狰狞刀伤。

  那伤口极其规整,紧挨着心脏所在的位置,似乎是瞬间砍刺形成。

  ……应长川竟然受过这么重的伤?

  江玉珣的心忽然紧张了一瞬。

  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事。

  或许因为史书上没有过记载,直至这一刻前江玉珣似乎都从未把“重伤”这两个字,与应长川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帷帐内的烛火半晌未剪,光线一点点变得昏暗起来。

  没多久木桶里便盛满了水,帷帐内被烘得热了起来,水汽也在此氤氲开来。

  说话间应长川已经走到江玉珣的身边:“怎么了?”

  他缓缓垂眸,向身前的人看去。

  “臣在看陛下身上的伤……”江玉珣抬起眼眸,看着应长川的眼睛小心问,“陛下的伤是何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