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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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盯着?行啊,看看又不会死,只是这样的话,她才不怕呢。

  “随便你。”

  她撑着腰瞪回去,秦白霄猛地闻到淡淡的馨香,眼神微微一变,撤开更远。

  “要看就看,你最好时时刻刻盯着我,错一眼不看你都是这个。”

  薛宁比了个小手指,冷笑一声,又瞪了他一眼,绕到屋子后面去了。

  懒得理他。

  来了没多久,见天儿的被人排挤训斥威胁,慕不逾那种糟老头就算了,秦白霄眼下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可不惯着他。

  秦白霄回想着她比出来的那个小手指,欲言又止,脚步跟了一下,想去后面盯着他,但男女有别,想来她在外面也干涉不了兄长什么,时不时拿神识瞄一眼就行了。

  这样想着,他放弃了跟过去。

  兄长吩咐他练一夜的剑,他不敢贪懒,说了几句话就又开始练剑。

  一套剑法下来,从大汗淋漓到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想来是有所成了。

  思及薛宁,秦白霄闭上眼,神识飘到屋舍之后,看到了一片黑暗中,靠墙盘膝而坐的姑娘。

  她衣裙颜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白皙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捏着一个蹩脚笨拙的指诀。

  在她前方的地面上放着一枝花,花瓣已然有些衰败痕迹,她一次又一次试图将灵力注入其中,很快鼻尖额头都布满了汗珠。

  她鼻尖上有颗小痣,汗水晶莹地附着在上面,她抬手擦去汗珠,往日里苍白的唇因不甘心地咬过,泛着娇艳的光泽,让他想起在凡人界见其他弟子吃过的某种汁液饱满的水果。

  秦白霄倏地睁开眼,握紧手中剑再次开始练剑。

  不管她在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伤害兄长的事,都与他无关。

  两人都一门心思修炼,就并未注意到屋里的人也没休息。

  秦江月手里握着身份玉牌,自从和薛宁开诚布公,她就把这东西还回来了。

  她倒是完全不担心他反悔,再找人把她赶走。

  他也确实不会那么做就是了。

  将经脉里最后一点点灵力注入进去,玉牌缓缓亮起来,很快,慕不逾的声音响起。

  “江月?你还能操纵玉牌?”

  似乎惊讶于他居然还有点灵力。

  秦江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自己要说的事,他的灵力太少太少了,支撑不了多久的对话。

  “弟子已经让薛宁不再碰后山的藤蔓了。”

  慕不逾沉默良久才说:“你知道了。”

  其实他想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是以前,他并不意外他会知道,但现在秦江月什么样子天下人都一清二楚,居然还能看出来?

  要问的话已经到了唇边,但秦江月说:“很快就没人知道了。”

  慕不逾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秦江月灵力彻底耗尽,联络中断,他的身份玉牌,彻底变成了废石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