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五十九 考完
  有学,就有考,或者说这个字已经刻在中国人的基因里了,到了不分年纪的地步。

  像余清音考六级这天,不仅是岳阳考保代的日子,同时是余海林中考的时间。

  余海林的成绩向来尚可,虽然离拔尖有段距离,但踩着尾巴上市重点高中没啥难度。

  只是人生在某个阶段都有烦恼,他大概很怕自己还不走运摔个大跤,这阵子是惆怅。

  有苦,就得说,因此他几乎是变成幼稚园的小朋友,每天要轮流给哥哥姐姐们打电话。

  根据三个大人的串词,他跟不同人讲的几乎都是同样的话,颇有些不厌其烦。

  余清音心想这么做的乐趣大概是每个人给他的反应都不一样,就会有更加不同的展开。

  她不知道堂哥们是怎么做的,她是只负责听,偶尔搭两句就行。

  ?反正余海林话多,那真是开个头没结尾,一点没有会不会“打扰”人的见外。

  当然,他年纪最小嘛,别看整天嚷嚷着没人权,其实心里有数自己是被忍让的那个,否则怎么敢见谁都骚扰。

  因此刚考完第一天的科目,他的电话就又打过来。

  余清音自己都是才出考场,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无可奈何接起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钱了。”

  余海林不以为然:”我今天考得挺顺的。”

  余清音:“那就好,下午继续努力。”

  敷衍谁呢,余海林嘟嘟囔囔:“你高考的时候我可不是这样的。”

  他一天做三顿饭,还带宵夜呢。

  这么一说,是有点理亏。

  余清音:“考完给你买票来找我玩。”

  余海林明显兴奋,很有大聊特聊的欲望。

  不过他也知道这会不宜多言,再讲几句就挂电话。

  一个停,一个来。

  岳阳问:“考完了吗?”

  余清音:“考完了,你呢?”

  其实都是废话,没出考场谁能拿手机,但人说的每句话本就不需要追究其意义。

  岳阳就愿意跟她东拉西扯,说:“刚打到车。”

  他今天去考酝酿已久的保代资格证,考场设在离河北差两脚的一所中学里。

  离家几十里地,一路上够他唠嗑的。

  余清音走着回家,顺便在楼下等外卖,吃完躺在沙发上,期间耳机一直挂着。

  连人到跟前,她都有点恍惚,先看一眼手机:“感觉你是从里面蹦出来的。”

  岳阳倒想有这本事,硬是跟她挤在沙发上:“明天咱们吃点好的。”

  地方又不大,他靠得再近,都像半个人悬空的。

  余清音手在他背后一摸:“米其林那种好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叫得上名的几家店都得预约。

  岳阳扼腕:“忘记早点定。”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