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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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乐整个人生无可恋,萎靡如霜打了的茄子。

  朱标头回见她如此,着实有点意外,也觉好笑,“乐儿,晕车?”

  常乐眉峰紧蹙,双目紧闭,仿佛原地“嘎嘣”了似的,懒得搭理罪魁祸首。

  晚月赶忙替自家主子告罪,“世子见谅,小姐实在是难受,才会在您面前失了礼数。”

  朱标自然不会追究,再者常乐在他面前失得礼数还少么。

  他皱了皱眉,“可有减轻症状之法?”

  晚月恭敬回道,“小姐已在嘴里含了薄荷叶。”

  否则就不仅仅是难受而已,恐怕早已吐了满车。

  车行一日,总算到了临濠。

  朱标马不停蹄赶赴朱家祖坟所在之处,常乐留在了城里修生养息。

  绝不是她偷懒,也绝不是朱标良心发现。

  而是常乐生而为女子,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具备祭拜祖先的资格。

  常乐唾弃、鄙夷,倒也乐得自在。

  朱标是在三日后回到城里,他风尘仆仆且瞧着心事重重。

  常乐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有实践课范例在前,她沉默缩在自个房中,最大可能减少与其碰面,主打一个隐身。

  可惜,她不就山,山也是会来就她的。

  朱标在连续数日外出后的某个傍晚,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常乐试图拒绝,“世子,夜半三更,男女有别”

  朱标悠悠瞅她一眼,指指尚未全落的太阳,“你我未婚夫妻,不必拘泥于俗礼。”

  他的态度很坚决,到底人在屋檐之下,常乐识趣地让开了门。

  朱标沉默地饮了杯薄荷柠檬水,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很自然道,“来玩把牌?”

  常乐拎着水壶的手猝不及防抖了三抖,玩牌什么的,他怎么知道?!

  朱标:“倘若我赢,乐儿替我解个疑惑?”

  常乐:“什么?”

  朱标盯着她,沉声道,“定都。”

  常乐:“为何问我?”

  他身边多得是有识之士,为何问她一介后宅女眷?

  朱标笃定道,“直觉,直觉你懂。”

  直觉你回答了,定是为百姓所想,而非为君为官谋私。

  常乐指腹摩挲瓷碗边沿,既震惊于他的直觉,又不得不考虑现实,定都二字牵扯太广了。

  朱元璋是个乡土情节极深的人,史书记载,他曾有过定都临濠的幼稚想法。

  可临濠不过是凤阳下面一个小城而已,一来华北平原,易攻难守,但凡周围发生叛乱,帝都城防根本没法承受敌人的冲击,二来经济落后,三来人口稀少

  总而言之,哪哪都不适合作为帝都。

  可朱元璋明明知道了不妥,他还是坚持定临濠为中都,妄图与应天、汴梁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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