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
�妻子相熟,只是今天对方不在,说是去看电影。又听人讲陆廷镇也不在,说他和陆老板去公司,在家里连杯茶都没喝完。

  章之微扑个空,也不失望,她戴上一顶草帽,去花园里晒太阳,睡了一阵,听见花园里面,雇的两个小丫头正在窃窃私语。

  巧,讲得就是她,陆家最怪的存在,章之微。

  “……听说是陆老板心善,才收留了她,”其中一个小丫头撇嘴,“我听张妈说,陆老板现在让章之微搬走,是怕她和先生闹出什么。”

  章之微知道张妈,是这个家里的旧人了,照顾着陆廷镇长大,章之微和她关系不好,两个人没少吵架。

  “听说是那位午夜对先生发嗲,被太太撞见,”另外一个人说,“太太就先生一个儿子,龙配龙,凤配凤,陆家又没有娶几房的规矩,哪里容得下她。”

  “是吗是吗?”章之微凑过去,她问,“真的?”

  小丫头吓一跳,看她眼生:“你是?”

  章之微压低声音:“张妈让我过来。”

  顿了顿,她又说:“张妈真这样说?上次我听她和人提起,还以为是说笑。”

  小丫头丝毫不怀疑:“不单单是张妈,还有给先生开车的罗志,都说章之微是被赶走的。”

  章之微说:“谢谢,你叫什么?”

  小丫头说:“我叫小月。”

  又指指另一个:“她叫珍丽,你呢?”

  章之微摘下帽子,黑色的漂亮卷发落下来,她朝着两个小丫头笑笑:“我叫章之微。”

  在两个小丫头惊恐的视线中,章之微拎着帽子,转身就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这些人口中听到这种故事了。

  章之微在陆家住了好几年,上个月忽然搬走,住了陆廷镇买的房子,陆老板和陆太太送了一个人让她使唤;而陆廷镇在那天过后去了澳门,一走就是一个月。好好地养着的一个女儿,忽然送出去,再加上她已成年,花一样的年龄,陆廷镇又是单身未婚,虽是叔侄相称,但有些人早就编排出许许多多荒诞不经的话,有者窃窃私语,说是章之微勾引不成反被陆廷镇厌恶驱赶,有鼻子有眼。

  究竟是不是真的?

  谁也不知道。

  只剩下两个小丫头吓到互相环抱,瑟瑟发抖,忐忑不安,唯恐章之微向上告状,赶她们出去睡大街。

  章之微上个月搬走后就再没过来,谁知道她会在今天突然出现?而且也不是传说中凶悍的模样,反倒像个天真无知的稚女,周身上下干干净净,朴素又利落,没有张妈说的半点妖娆气。

  忐忑到晚上,陆廷镇终于到了。

  章之微早早地站在门口,风吹到腿冷。她抱紧双臂,下午只吃了一碗糖水,晚餐没有吃,就等着陆廷镇归家。

  黑色的劳斯莱斯姗姗来迟,章之微认得陆廷镇的车子,她站在草坪上,晚风将她的净色外套吹起边缘,她眼睛不眨一下,牢牢地盯着车子停下,有人躬身打开后面的车门,浅灰色西装的男人下了车,身姿挺拔,长身玉立。

  今夜月光凉薄,只他眼睛有一丝沉静的光,章之微已经跑过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