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一只手臂撑在刘婕身侧，另只被她压在肩后，松软被褥被他按下去一些，她也跟着倾斜。

  他的眼睛像藏在夜色里暗涌的海，视线在她脸上稍作停留，刘婕被这如有实质的眼神看得羞赧，稍稍别开脸，陈昭俯身吻她。

  陈昭一只手臂在刘婕背后，现在整个人覆压过来，手臂骨骼硫得她后背生疼，她眉头微蹙，两只手撑在两个人中间，如蚍蜉撼树。

  夜里静寂，只有海风吹动纱帘，布料之间摩擦的细微簌簌声。

  心口至后背骤然松开，刘婕意识始终紧绷，跟着一激灵。

  只是解了件衣服而已，身下的人颤抖不已，陈昭觉察这件事。他将手臂从她背后拿出来，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垂在床沿的脚尖勾着拖鞋，小腿线条紧绷，刘婕实在是太紧张。她两只手抱在胸口，相互握紧，阻止自己的颤抖。 (只是拥抱，什么都没做)

  陈昭将手掌覆过她的手背，轻轻握住，&34;紧张么?&34;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刘婕平复错乱的呼吸，缓慢睁开眼睛， &34;对不起……&34;陈昭用拇指摩挲她的指节，安抚似的。

  “没有对不起。”

  可是她的表现确实有点糟糕。

  关于这场匆匆开始的婚姻，刘婕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慌张迷茫，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爆发。她用两只手抹过自己的眼眶，眯起的纤细月牙似的眼睛随之下垂眼梢，显得沮丧， &34;我怕疼。&34;

  “怕疼啊。”陈昭轻声说， &34;怎么办。&34;

  怎么办。

  刘婕不知道。

  也许忍一忍可以过去。

  陈昭起身，两手掐腰将她往床中间送了送。“刚才床头那些小玩意呢?”“什么?”刘婕茫然。

  陈昭抬下颌，指了下外侧的床头柜。

  &34;笔记本和键盘吗，我昨晚随手放在那里的，已经收走了……你要睡在那一侧吗?还是这边。&34;刘婕歪脑袋，稍稍松了口气。

  陈昭在她提这件事之前压根没考虑过这件事，他无所谓。

  “随便哪边。你挑。”他顿了顿，又说： “我说那个粉色的小玩意。”“欽?啊……那个小夜灯。我收起来了。

  ”

  &34;为什么?&34;

  &34;因为……&34;

  因为占了你的空间，你可能会介意。看着陈昭的眼睛，刘婕忽然说不出话了。

  陈昭握住她两只手腕，一并掀起，反扣过头顶，她没有拒绝。他似乎惊喜，奖励似的亲了亲她的下巴。

  &34;一边一个，不是正好?&34;

  “这也是你家。喃喃。”

  “随便你折腾。”

  这话说得很随意，漫不经心的，是他平日里的风格。刘婕手指微动，然后绷紧的手腕放松下来，指节顺势垂落。

  质感厚重的丝绒落地帘被晚风撩动，月光下呈现浅粉色，随波纹若隐若现。有什么东西滴落刘婕肩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