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染
p; 季匪回神,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老师。”他抬手理了下领子,踱步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您好。”

  程见烟垂眸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

  在听到季匪声音的一刹那,她就有种灵魂抽离的恍惚感。

  随后,垂在身侧的细长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下。

  平光镜片后的长睫抬起,程见烟染上明显讶异的瞳孔看过来时,季匪就知道她还记得自己。

  啊,记得那就太好了。

  一别十年,在学校办公室见面,还真有点刺激呢。

  季匪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老师,你好。”

  他伸出去的手还执拗的保持着不动,摆明了求握手。

  可向来对家长很客气的程见烟却依旧一动不动。

  季易见状都有些讶异,轻声提醒:“老师?”

  程见烟这才回神。

  她大梦初醒地眨了下眼,下一秒就侧过了头。

  “季易家长。”她这般称呼着他,恢复了一向理智又疏离的模样:“请进来谈话吧。”

  “老师。”季匪声音中似是染上了一分不满:“我手还伸着呢。”

  ……

  程见烟躲不过去,只好伸出来和他淡淡的碰了一下。

  十年未曾触及过的绵软触感滑过掌心,虽然转瞬即逝,但已经足够让季匪心满意足了。

  他像是被哄好了的大猫,刚刚在侄子面前张狂乖戾的气质收敛的干干净净,挺直了清瘦腰杆的模样温文尔雅,跟着程见烟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程见烟在背对着季匪行走的那几步,是用尽全身情绪来抑制着脑子里那股惊涛骇浪的。

  她左手指尖按压着右手已经发麻的细长骨节,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才感觉血液在重新循环。

  然后回过头,用一贯理智又淡漠的情绪来叙述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季匪听的极其认真,时不时地还点个头,‘嗯嗯’两下。

  只是他这般模样让季易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以为二叔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做小伏低的礼貌,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直到他脑袋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欺负同学是吧?”季匪揍了他一下,阴沉着脸色:“谁教你的?反正不是我。”

  “……”

  这怎么还着急撇清关系呢?也没人在乎啊。

  季匪满心委屈,却不敢吭声,只能吸了吸鼻子。

  “呃,家长不要打孩子。”程见烟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尴尬,她连忙提醒:“现在不提倡暴力教育,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协商解决。”

  “嗯。”季匪立刻说:“老师说得对。”

  大概常年待在部队的原因,他即使坐着脊背也很直,然而却不是那种故意做作的硬邦邦姿态,而是很轻松,很闲适,微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