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咬痕 他喜欢虞倦。


  浴巾裹得并不严密,现在已经松散开来,大半垂在床沿边。

  虞倦在被子里待着,不太安分,脖颈、肩膀、手臂和右边膝盖都在裸露在外,未着寸缕。他的身形很瘦,薄薄的皮肉覆盖着骨骼,形状修长,显得很好看。

  窗帘没拉,虞倦的每一寸皮肤都白的晃眼。

  周辉月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不能握住虞倦的手,虽然半个小时前握了,现在却不能。

  片刻后,周辉月说:“我帮你拿衣服。”

  虞倦任性地说:“不要,好累。”

  他洗了个澡,没有清醒,好像醉的更厉害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周辉月怕虞倦冻到,把空调打的温度打的比平时高。虞倦又醉又热,不知道缘由,出于本能摸索着靠近温度更低的地方。

  周辉月捞起落在地上的浴巾,但没将剩下的部分抽出了,因为压在虞倦的身下。

  过了一会儿,虞倦似乎是找到了,他用脸颊贴了贴周辉月的手背,是凉的,便慢吞吞地挪了过去,枕着周辉月的手臂。

  虞倦的头发是潮的,缓慢地洇湿着周辉月的皮肤,湿哒哒的黏着,又闷又热,存在感极为强烈,但与舒适无关,又让人深陷其中,不想离开。

  至少周辉月不想。

  他没动,虞倦瞥了他一眼,无端地觉得这个人不是很乐意,他说:“不许不高兴。”

  周辉月没有表露出一点拒绝的意思,但不高兴也是不被允许的。

  他稍抬起手臂,枕在上面的虞倦的脑袋也跟着起伏,他低声说:“管的这么宽。”

  顿了一下,又说:“没有不高兴。你看错了。”

  周辉月伸出手,抓住虞倦潮湿的头发,半张开的指缝像是很疏的梳齿,一点一点,很有耐心地替他梳理。

  虞倦被照顾得很舒服,小动物似的蹭了蹭,他想不了太多,有什么说什么:“我本来……”

  说的断断续续,周辉月一直在等待。

  好一会儿,虞倦说出下半句话:“……很讨厌你。”

  闻言,周辉月捏了捏虞倦的脸,不重:“讨厌谁。”

  以虞倦的姿势,想要看周辉月有点费力,但他还是换了个角度,仰起头:“讨厌周辉月。”

  周辉月又捏了一下:“为什么?”

  虞倦皱着眉,声音里满是委屈,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你对我不好,欺负我。”

  清醒的时候,虞倦已经很少想起重生前的事。但他现在喝醉了,那些过往如幻梦一般在他的眼前浮现,他躺在床上,看着那扇推不开的窗户,肺就像一个坏掉的风箱,连呼吸都会痛。

  后来不痛了,因为他就要死了,感觉不到了。

  而这个人……这个人还那么恶劣。

  周辉月不由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欺负过虞倦。最开始的那几天,没有帮虞倦做饭,没有帮他修补窗户,让他房间里出现了虫,好像是对虞倦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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