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
�不到路。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迷路的五岁小朋友,没有报jing,反而敲了他的后颈,将他带走了。

  周辉月想了片刻:“唯一记得的是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雨。”

  现在想来,应该是母亲康勉的葬礼。

  虞倦听得很认真,他坐在轮椅前的那块地板上,仰头看着周辉月:“后来呢?”

  因为失去记忆,所以周辉月没能回到周家。

  周辉月半垂着眼,语调听起来很平静:“后来被送到了福利院。”

  他的运气不错,从那个男人手中逃了出来,当时通讯还不发达,两地相隔太远,周家没收到消息。

  虞倦看了他一小会儿,可能是在思考该说什么,慢吞吞地问:“那里的生活怎么样?”

  周辉月笑了:“还不错。”

  那是个地处偏远的福利院,条件不算好,但也不差,工作人员都很负责,就像幼儿园的老师那样出于职责照顾他们。

  虞倦也笑了,可能是完全放松,和周辉月聊天的缘故,有些天真和稚气:“然后,你就在那里长大了吗?”

  周辉月说:“是的。因为我不想被收养。”

  午后两点钟是一天里最热的时间,太阳逐渐攀升到天空的至高处,光线穿过玻璃,落在了虞倦的后背,也落在了周辉月的脸上。

  照理来说是很刺眼的,周辉月似乎并不畏惧这样的强光,就这么迎着太阳,看着虞倦。

  他的眼睛也未被日光照亮:“很大概率会有麻烦。”

  十岁之前,对于福利院的孩子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等待被收养。家长们都希望小朋友不记事,但周辉月长得好看,又聪明,很多夫妇都看中了他。

  但重组家庭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拥有记忆的养子也可能和父母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

  周辉月讨厌麻烦,也讨厌自己的命运掌控在一对陌生人手中。

  所以他拒绝了每一个想要收养自己的人。

  周辉月说:“同一年进去的孩子,只有我留在了那里。”

  那真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虞倦听他说的有点漫不经心,像是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并不有趣,也不会令人感到愉悦。

  五岁的周辉月,已经考虑那么多了吗?

  虞倦仰起头,日光也落到了他的眼眸中,想了好一会儿:“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可能也是。”

  他没有评价周辉月的做法是否过于理智,而是设身处地地愿意成为站在周辉月那边的人。

  周辉月问:“真的吗?”

  虞倦的脸颊微红,咬了下唇:“我又不会说谎。”

  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和虞倦提起翡翠,提起母亲,提起孤福利院的生活,好像也是一个意外。

  但那些他曾经不想提起的过去,不为人知的想法,说了也就说了。

  虞倦心软的样子很可爱,好像很不希望自己伤心。

  比如现在,可能是觉得话题不恰当,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