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大结局(上)
emsp; 恰在此时,迎面吹刮来一阵冷风,令她忍不住将脖子缩回衣领。姜衍垂眸看了自家阿姊一眼,她身形单薄地站在这冷风里,整个人愈发孱弱而可怜。

  “娘娘,臣送您回帐。”

  这厢话音刚落。

  忽然有小侍人着急忙慌地从另一间军帐内跑了出来。

  瞧那方向,正是步瞻的军帐。

  “不好了,不好了!”

  对方声音焦急,细细查究,竟还能听出他声音之中的哀色,“圣上、圣上他——”

  姜泠步子再度顿住,遽然回头。

  圣上他怎么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春雨过后的野草,疯狂滋长,缠绕在她的心头。

  不过短短一瞬之间,那野草便尽悉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禁锢得她呼吸开始发难。

  不等姜泠唤住那人,询问。

  “腾”地一声,有人从内掀开那军帐,定睛一看,正是一直守在步瞻身侧的谈钊谈大人。

  他一身黑衣,颇显得庄严而沉重,衣袍猎猎,姜泠耳畔同样生起飒飒的风。

  谈钊立在军帐之外,迎着满西疆冰冷刺骨的寒风,不知耗费了多少力气才强忍住面上的悲痛,恸声:

  “圣上他……宾天了!”

  ……

  天子驾崩,循国礼,鸣九九八十一道钟声。

  大魏明懿十年,便是在这样的钟鸣声中开始的。

  姜泠乘着马车,兀自回到了京都,煜儿早早便在宫门外守着。看见了她,那一袭紫衫的少年跳下马车,快步上前来迎她。

  “母后。”

  步煜身着紫衫,额头却戴着素白色的孝带。他的身后跟着同样一袭素衣的戚卞玉,后者朝皇后恭敬一福身后,便不再敢言语。

  大魏明懿十年,国丧。开春,新帝即位。

  步瞻葬在了金善寺山脚。

  说也奇怪,自从知道了他的死讯后,姜泠比预想中的还要平静。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平静地看着煜儿登基,成为这大魏的新帝。

  就在新帝即位前夜,谈钊突然找到她,交给她一份卷宗。

  这与其说是卷宗,不如说是一份手札。

  一份步瞻亲手写的手札。

  他不知是何时写的这样一份东西,将大魏朝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写得十分干净。看着姜泠面上惊愕的神色,谈钊微垂下眼,态度恭敬地同她一条条解释。

  手札上有些东西,谈钊本人也有些讲不透。

  “这是主上给您留下的,他生前说,自己如有不测,便叫属下将这个交给您。”

  他说,自己追随了步瞻这么多年,如今主上宾天,他身为一个忠心的下属,不愿再事二主。至于新帝那边,他也留有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再往后的路,便要新帝与太后娘娘自己走了。

  谈钊离开时,京都下了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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