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底暗色沉沉,像是一团雾,姜泠捉摸不清。

  步瞻咬破了她的唇。

  血腥味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旃檀香气,顷刻涌入姜泠断断续续的吐息,一下让她回想起来——大婚那日,跨完火盆之后,她也是这般浑身无力地跌在新房内,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唇角。

  天旋地转。

  同样的天旋地转。

  令姜泠未想到的是,步瞻虽然性子无情,但在这种事情上竟还有些温存。他冰冷的唇毫无感情地亲吻过她的鬓发,舔了舔姜泠破了的唇角。

  只听轻轻一声“嘶”,她香甜的鼻息再度扑过来。

  淡淡的血腥。

  细细的呜咽声。

  像小猫儿。

  步瞻本是头疼欲裂,乍一闻到这馨香,竟觉得似有一道舒爽的风自昏昏沉沉的头脑间穿过。他吮吸着少女脖颈间的香气,听着她如啜泣般微哑的声息,不自觉掐紧了她的腰。

  沉疴多年的顽疾,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良药。

  ……

  良久。

  夜色深深。

  步瞻支起身,叫了水。

  如云似雾的一层床帐被人掀了开,明晃晃的月光逶迤进来,姜泠抱着被子窝在床尾,不知是不是疼的,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步瞻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面上并没有过多表情。相反于他的冷淡,姜泠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像是放在火上炙烤过一般,又焦又躁,难受得不成样子。

  她难受了一整夜。

  第二日醒来时,步府上下变了天。

  步瞻昨夜宿在听云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相府,一时间,眼巴巴赶着恭维这名新夫人的下人络绎不绝。与之相对应的,是昙香院的一片死寂。

  青菊接过府中送来的香炭和被褥,乐得合不拢嘴。倒是绿芜先发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担忧上前道:

  “小姐,您是身体不舒服么,面色怎么这么差?”

  姜泠咬着牙:“我有些……难受。”

  她忍了一上午。

  起初,她本以为是正常的反应,可后来那处的灼意越来越烫,竟有几分炙烤感,疼得她颦颦蹙眉,又因为羞臊而难以启齿。

  下人慌忙去给她找药。

  姜泠接过青菊的药膏,屏退众人,细细探查伤处。那地方竟比昨日还要红,还肿了一大块,她忍痛咬牙,敷了一层冰冰凉凉的白玉膏。

  这才稍微好受些。

  见她半天没动静,青菊姑姑终于急了,隔着一层屏风,道:“夫人,要不要奴婢来帮您?也都怪奴婢,昨夜忘了提醒您。相爷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轻重,夫人定要自己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若是留下了什么病根,那就大事不妙了。”

  她站在屏风后头,红了脸,诺诺点头:“下次我会留意。”

  正说着,庭院外忽然来了一批人。为首的那个是步家的管事,姓孙,手里捧了一大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