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衬衫。

  约莫是碍于尺寸问题，男人没法把它穿在身上，只能像系披风似的，虚虚将两个袖子绕过脖子打了个结，其余布料则搭在背后。

  关于易感期的事情已经暴露，钟弈也不再遮遮掩掩，见青年盯着自己不放，他毫无羞窘，反而还神色淡定地挑了挑眉：“好看吗？”

  拒绝回答这个幼稚到极点的问题，黑发青年重新迈动脚步，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疏离：“记得熨好再还我。”

  只可惜他嗓音里独属于事后的哑实在难以遮掩，无论再怎么想装冷淡划清界限，听起来都毫无说服力。

  “小没良心的，”早就猜到对方会是这种别扭的反应，钟弈将开关调成小火，又冲青年招了招手，“来。”

  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黑发青年犹豫两秒，终还是看在男人昨晚帮过自己的份儿上，慢慢地挪了过去。

  “明明是你占便宜，怎么搞得像是我能把你吃了似的？”轻轻磕开一个煮熟后泡在热水里的鸡蛋，钟弈三下两下把壳剥净，然后又将那白嫩嫩的“瓤”举到青年脸前，“闭眼。”

  按照网上搜来的古早偏方缓缓推着鸡蛋滚动，钟弈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青年另一边没得到照顾的红肿眼皮：“新奇新奇，原来我们能把一票alpha打哭的沈裴沈学霸居然是水做的，嗯？”

  本就对自己昨晚因一咬而失态的丢脸模样耿耿于怀，黑发青年耳根唰地晕开一抹绯红，凶巴巴睁开没被鸡蛋挡住的眼睛，却正好望进男人眸底漾开的得逞笑意。

  “终于不装淡定了？”指腹顺着青年浓密卷翘的睫毛稍稍下压，钟弈理直气壮地威胁，“快闭眼，否则扣你学分。”

  混蛋。

  仗势欺人的大混蛋。

  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以第一名从学校毕业的约定，黑发青年只得老实听话，任由对方用鸡蛋在自己脸上滚来滚去。

  彼此距离太近，他可以清晰感受到男人规律拂过自己额发的呼吸，并无意识地，逐渐和对方达成一个相同的频率。

  有点奇怪，却也有点安心。

  “好了，”严格按照网上的教程在青年眼周揉了各一百下，钟弈一边解释，一边将冷掉的鸡蛋丢回水里，“普通的治疗喷雾一般都含有刺激性成分，不适合用在敏感部位。”

  见青年呆呆地闭眼站在自己面前没动，他忍不住打趣：“怎么？沈同学这是在等着被教官吻醒吗？”

  小扇子般的睫毛倏地扑闪一下，回过神的青年后退一步，正要说些什么反驳，肚子就发出一声咕噜噜的低叫。

  “咳咳。”

  清楚踩住青年发火的临界点，钟弈相当做作地假咳两声忍笑，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话题：“饿了？去餐厅坐着吧，马上开饭。”

  几乎是半强迫地被男人按着肩膀推出了厨房，沈裴抬手摸了摸后颈开始结痂的伤口，隐约对所谓的标记有了些新的理解。

  比起自己曾经厌恶的控制和占有，它其实更像是一种、世间最亲密的联系。

  虽然ao之间的冲突矛盾时有发生、恋情也常常会被质疑成是信息素下的冲动，但标记只是标记，正如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