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醉颜对百花(3)(“我十七岁来过北京,在德...)
/>   她像被针刺了下。

  她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

  谢骛清察觉异样,停下了解腰带的动作。他借着月色,端详她的脸:“怎么了?”

  她轻摇头,避开他的目光:“那些人……都不怕,为什么要我们要怕。”那些军阀动辄十几个姨太太,儿女成群,无论如何荒唐,只要有兵权在手,哪怕强抢女学生也要被人当风流韵事传。可谢骛清重情重义,在感情上清清白白,一心为家国,有孩子却只能想到“冒风险”这种字眼,她听着实在难过。

  她低声说:“刚才问你,是因为没经历过男女的……,”更像新婚之夜的忐忑害怕,“我不担心有你的孩子。哪怕之前在天津,你问我对婚姻的想法,我都想过孩子的事……那时虽没细想,但想得都是孩子容易有危险,不好保护。”

  何未越说越难过:“而不是我自己冒风险。”

  这是该高兴的事。

  谢骛清轻叹口气,手抚上她的长发:“不哭了。”

  何未惊觉自己脸上有泪,她不是爱哭的人,方才见海棠,见字条也没掉下眼泪……她用手背压着脸上的眼泪。

  谢骛清笑着,柔声道歉:“怪我,是我说错话。”

  根本不是说错话。

  她晓得这是谢骛清的真实想法,才会难过。

  他在她耳边笑着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为了孩子哭一场。是不是想太早了?”

  ……

  她眼里含着泪,被他的话逗笑了。

  “我不是不想的意思……”她小声道,“都定下了,我没不愿意。”

  谢骛清系上腰带,笑着离开书桌。

  “你去哪儿?”

  “太冷了,要两盆炭火。”

  没多会儿,林骁端了炭火盆进来。

  读书的端了一个铜盆,里边盛着干净的清水。铜盆被放在了珠帘外的地上,谢骛清先在清水里拧干了白布,把衣架擦干净,脱了军装挂在勾子上。他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何未醒悟过来他要收拾卧室。前些日子,她嘱咐茂叔带人来收拾,老伯回了,说不用的,她就以为这里早收拾干净了。

  “外边看着挺干净的,这里怎么不让人收拾好?”她看四周。

  就算今晚上收拾完,直接住的话都有味道,还是要通风晾一晾的。

  “不是说过?我的事历来都是自己做,”他笑着重复过去说过的,“这卧房,从我入住,你是第二个进来的人。”

  初听以为他随便说的。

  何未几次想帮他,全被拦住了。谢骛清自幼不是个享福的人,在军营和战场上历练惯了,做这些不觉什么。他知道何未没做过这些活,让她在外屋找本书看。

  何未在望着红彤彤的炭火,再看他在珠帘后的身影,问:“我给你做两盘下酒菜吧,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今天特殊,我做给你吃。”

  没等谢骛清答应,她便将大衣搭在坐塌上,离了正房。

  她学得东西很多,唯独对烧菜煮饭等等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