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察尘缘起(2)(“谢山海,你这是说给我听...)
��不就成了最醒目的联姻绊脚石?

  虽只是一封电报,谨慎如谢骛清还是提醒白谨行,须尽快将局面扭转回来。言下之意——无论他们是否决定要结婚,都先把这场戏唱完。

  在天津,谢骛清和白谨行你方唱罢我登场地追求着何二小姐,谢骛清被判出了局。自此,何二小姐成了谢骛清的前缘,全身而退。

  ……

  眼下么,正是依依惜别的戏。

  “那天的小姐已闹过一出,”何未把自己一放手帕叠成小方块,塞到白谨行的西装口袋里,“我倒不显得多要紧。”

  “那位小姐我没见过,想来是清哥早年的……他不爱说自己的事,尤其这方面,”白谨行回说,“也不止这方面,他是个喜好兵行诡招的人,自来不和人说想法,连对亲人都几句真几句假的。不过他想将你尽快摘干净,确是真心。”

  白谨行以为她在做戏,拿出手帕想看,被何未按了回去。

  何未轻声说:“柏林的康德大街算条华人街,这你肯定晓得。有位长辈在那边有几间公寓,我为你先租了一间。留学是条艰苦的路,出去常被人看低欺负。我和伯伯聊过,他让你租他的地方,能有个照应。”

  白谨行只觉被个小姑娘如此照顾,十分不妥,想拒绝。

  “拿着吧,”她说,“前些日子,有人被国内注销了护照,当天就被德国驱逐出境了。这个伯伯是我哥哥的恩师,外交资源多,关键时候能帮你。”

  白谨行几番推辞,何未最后让他留着这个,关键时刻求助用,这才说服他收下。这是两人的第三面,在前门楼子的火车站告了别。

  何家在火车站的客票房设有“问事”的招牌。另外,在头等候车房也有一个专员,对接上海和广州码头出港的客轮业务。

  早晨送到家里的客人名单上有个名字,正是赵予诚,订票就在正阳门这里。何未悄悄记在心里,送完白谨行,便带着莲房到头等候车房,想问问专员对方面貌长相。

  这里的专员是她专门挑来服侍贵客的,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被何未一问,回忆说:“约莫四十岁上下,身子板瞧着是武官,戴着副眼镜。”

  对上特征了。

  何未假模假样挑了七八个名字,照旧问相似的问题,掩盖她对赵予诚的特别。她关照小专员,这些问过的客人都要立刻出票,亲自送到府上,或是饭店房间。不可疏忽怠慢。

  她正翻看船期,小专员给她使眼色,何未一回头,可不就是赵予诚。男人见她如面对一个陌路人,脚步匆匆地迎面过去了。

  “这人……”小专员想说,竟对小主人视若无睹,这票咱不出了。

  何未笑笑,面上不以为意,放了本子叮嘱两句后,离开候车室。

  她四处找,哪里还有人?慢一步便要步步慢,连人家背影都没看到。

  何未总觉那人认得自己,并且认出来了,恐怕碍着什么人或是事,没打招呼。她跟莲房出了站,刚上了车,便见赵予诚立在站门外的黄包车聚集处。赵予诚一副极着急的模样,连问两辆黄包车都被定了,最后竟拦下来一辆有人的车,与人低声下气地求让车。

  “你去请那人来,”何未对司机说,“他是我们的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