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59太年轻 或许他就喜欢我这样
  九月份,钟弥跟着舞团去外地演出。

  再回来时,京市最好的秋天已经过去,常锡路到裕和里一带的法桐,树叶缤纷飘落,每天都有环卫工人沿街清扫。

  听到楼下有声音,她正收拾行李箱里带回来的衣服,手里还抓着薄衫就小跑到阳台,朝下去看。

  导游穿颜色醒目的马甲,带着一小队游客刚刚过去。

  钟弥目光静静停住,脑子里不由浮现因艺考培训第一次来京市,跟妈妈坐出租车路过这里的场景。

  许阿姨上楼,敲了敲房门说,上周钟弥有个快递,是咖啡店的人送过来。

  钟弥想起是什么,隔着门回复:“我待会儿自己拆。”

  是从州市寄过来的那件重工的珍珠白旗袍,她当然不会留常锡路的地址,否则淑敏姨一看地址就知道了,肯定大事不妙。

  包括之前那次让淑敏姨寄书房的画,也是叫寄去咖啡店。

  东西到了,店员会帮忙送来这边。

  她在电话里跟淑敏姨说的是,我平时工作忙,寄去家里我不一定在,寄去我公寓楼下咖啡店,那儿我有熟人。

  谁能想到,一句话里,撒了三个谎。

  她也数不清跟沈弗峥在一起后,自己跟家里说了多少谎了。

  旗袍取出来,挂进衣帽间,钟弥手指抚着领口处的刺绣,想着天气渐冷,今年估计没机会穿了,这旗袍只能这么不见光地挂在这里。

  由此,她想到自己。

  还没跟家里坦白。

  要是章女士知道实情,会不会也像她忧心这旗袍一样,忧心她,只能不见光地住在这里。

  也预想过跟妈妈坦白的场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表现得像一个被恋爱冲昏脑袋、不顾后果的小姑娘。

  妈妈,他喜欢我,他答应过我,他怎么样……

  只会让妈妈更担心。

  即使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

  除开沈弗峥,她手里没有一张能打的牌,她也不具备主动去找他家里人对话的能力。

  也好像就明白了,靳月曾经在自己面前崩溃流泪的心情,小麻雀落进水里,不被呛死都是好事,拿什么去争。

  九月初,靳月参加路演活动,跟钟弥在同一个城市,本来想约着见一面,但最终因时间凑不到一块,只能改约回京市再见。

  那次聊天,靳月说她不想拍戏了,之后打算歇个半年再考虑未来。

  当时看着屏幕上“未来”两个字,钟弥不知道这里头还包不包括旁巍。

  京市的局势变幻,她从不参与,但也隐隐从沈弗峥那儿听到一些风声,自去年冬天旁老爷子去世后,旁家的情况一直很不好,如今更糟。

  说完自己的近况,靳月又问她:“你和沈先生还好吗?”

  “还好吗”要怎么定义?钟弥想了一会儿,说挺好的。

  有时候恋爱就像一场豪赌,越讲不定的东西,越看运势,要有点必胜决心。

  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