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那种人 她想吻一吻这夜晚
想到京郊那家园林一样的私房菜馆,钟弥失笑:“沈先生需要照顾的生意真多。”

  这是调侃。

  沈弗峥却笑着偏头,从容应和:“所以有时候会觉得很累,也觉得很没意思。”

  钟弥嘴唇稍稍动了下,没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看他。

  他身上少见奔波感,以至于很难让人想到他累不累这种问题。

  在无数拼命转的小齿轮面前,大齿轮拨动一格是否来之不易,物力维艰,似乎不在常人思考的范围内。

  在人生是否有意思这一问题上,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会缺乏共同语言,钟弥没办法轻飘飘接一两句话,装作很懂他的样子。

  她本来就不懂。

  视线收回室内,钟弥远远看见转角高高立着的瓷瓶那儿,走来两个男人,除了旁巍她认识,旁边那位殷勤跟旁巍说话的男人,钟弥也认识。

  钟弥皱住眉。

  她对这个圈子知之甚少,以至于旁巍会和彭东新认识,她不晓得该说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甚至……沈弗峥跟彭东新认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钟弥立刻坐立难安,喉咙口仿佛有一股灼意在干烧,她握杯子,喝下一大口花茶,没能压下这股凭空生出的燥。

  眼见他们要走过来了,钟弥仓促起身跟沈弗峥说:“我去趟洗手间。”

  沈弗峥是什么反应她都没来得及看。

  钟弥步子很快,走到稍远稍隐蔽的地方才回头观察,旁巍跟彭东新快走到沈弗峥面前时结束了对话,旁巍入座沈弗峥对面,看了桌面上的茶,招手喊服务生过来,问了两句,点了些什么。

  而彭东新跟沈弗峥打了招呼。

  钟弥对这人有几分了解,晓得这位彭少爷不是对谁都能有这份打躬作揖的姿态。

  可沈弗峥对很多人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很难看出他待人的差异,甚至于他不认识不记得彭东新这个人,冲在旁巍面子上,他可能也会微微颔首应一下。

  钟弥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彭东新走了又回来,从一个女经理手上拿来一瓶酒,放在桌子,笑着说了两句话,再度离开。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钟弥越发心慌,她怕事情会弄得复杂,也不想沈弗峥这么快知道彭东新曾经逼她就范的那些糟烂事。

  他如何反应都不好。

  他如果替她撑腰做主,会让她在这段还没明晰的暧昧感情里陷入更大的被动,但如果他不作任何反应,她的心情估计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一时头疼,胡思乱想了许许多多。

  她权衡不出来什么最优解。

  可能离开太久,这时手机响动,沈弗峥打过来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酒店的淡淡香氛此刻叫人头晕,钟弥靠着冰冷的墙,心头忽生本能一样的退意。

  她嘴唇嗫嗫出声只喊了他名字,却没有准备好下文:“沈弗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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