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面前的马强强，拍着桌子说道。

  &34;举报信?&34;马强强被吓了一跳，连忙说，&34;李科长，这不是举报信啊!这是意见信，是要向厂里反映问题的。&34;

  &34;反映问题!你不就是反映我的问题的吗?&34;李科长没好气道，“职工楼那边的电路是归我管的，你说电路老化有问题，那不就说我工作失职?&34;

  &34;你现在要我把这信交给厂长，不就要我自己举报自己?&34;

  面对科长的严厉质问，马强强有些不知所措：&34;李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34;&34;行了，你不要说了。&34;李科长毫无耐心地一摆手。

  &34;小马同志，我希望你先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34;&34;可是这信……&34;马强强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李科长

  直接打断了。

  &34;这信你先拿走，回去再重新考虑考虑。&34;说着李科长便拉开抽屉，将一封已被撕开的信封，随手丢给了马强强。

  陈子轻眼前的幻象消失了，他回到了现实中。镜子里的马强强对着他笑。

  他轻轻地问了一声，不自觉地用了拜托的语气：&34;小马，是哪些地方的电路老化了啊?&34;

  &34;职工楼。

  陈子轻紧跟着问：&34;当年是不是有人拉断过9号楼二楼走廊的电线?&34;“是。”

  陈子轻的心跳快得不成样；&34;谁?&34;

  “我发现的是电路老化，电线被人拉断是后面的事。”

  马强强给出的答案让陈子轻很意外，意外到不亚于掐灭了胜利的曙光，他说：“我不住厂里，我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讨论过几次。&34;

  &34;厂里爆炸，我很快就没有意识了。&34;

  &34;孙二在我旁边，他当时笑我是个二傻子，我死了，他一样不会活的。&34;

  陈子轻知道了，孙二也是五几年的鬼魂，第三个了，他的某个猜想离证实更近了一步。&34;小马，我们现在这个厂的同志里面，还有谁是你以前的同事啊?&34;马强强突然像听见了鬼差拖链子的声响，他那张青白而模糊的脸扭曲了一下。

  “我该走了。”

  &34;我必须走了，必须走了……&34;

  陈子轻怅然若失，半晌对着已经消失的鬼影说：&34;小马，再见。&34;

  第二天，陈子轻带着信件出现在了李科长的病房。

  李科长当初说自己不知道什么事故什么化工厂，后来钟明带他去见几个老人，他才信了，扬言会祭拜那批亡魂。

  这次陈子轻只开了个口，李科长竟然就承认了。陈子轻心想，李科长是死的吧。

  他前一秒这么觉得，下一秒就听见李科长幽幽地叹息：&34;化工厂那场人间炼狱，我算是幸运的，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34;

  李科长是活人???

  陈子轻审视李科长脸上的回忆之色：“那我跟你提起这件事的时候

  ，你为什么说是刘主任造谣?&34;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