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启明制造厂 能不能让我睡
  钟明的脚步不易察觉地顿了顿,还是走了,他个子高腿也长,很快就把207宿舍抛在了身后。

  陈子轻关上门回头,本该在里屋睡觉的男人站在他屋里,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吓得撞到了门上。

  &34;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34;

  宗怀棠的肤色比不上汤小光,却比多数人要白,此时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你不是一直在说?”

  “哦哦,我跟钟师傅……他给我搬回来了。”陈子轻指了指桌子,&34;宗技术,问你个事,我们招鬼的时候,你有注意到白师傅吗?&34;

  宗怀棠全然没听,他半搭着眼开小差,这家伙对他敢想,对别的人也敢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形容得不当,划掉。

  他若无其事道:&34;麻烦注意点,是你招鬼,不是我们招鬼。&34;

  &34;别计较这种小细节。&34;陈子轻又问了一次刚才的问题,这很重要。尤其对方是白荣的前提下。

  “没注意。”宗怀棠朝自己屋里走,&34;你对着镜子削苹果的秀傻样子迷花了我的眼,我被震撼到了,看不下别的,望理解。&34;

  陈子轻目瞪口呆,他就知道不该对宗怀棠抱有希望。

  &34;钟师傅晚安。&34;

  陈子轻的耳边突然捕捉到这句,来自掀开帘子进去的宗怀棠。

  听觉出错了吗?

  陈子轻靠近帘子,里面又来一句:“钟师傅晚安。”宗怀棠在学他,提着嗓音学。陈子轻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因为羞恼。

  有病吧!

  宗怀常绝对有病

  陈子轻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就当作不知道,有病也是他的室友,他看了眼搬回来的脸盆,咽了口唾沫。

  要不今晚不睡了吧。

  陈子轻盘腿坐在床上,麻了就把腿伸直,姿势隔段时间门换一次,他实在是困狠了,就在两边眼皮上涂点口水。还是困就咬舌尖,掐自己大腿内侧,那儿的肉最疼。

  陈子轻花招一堆,依旧估错了人跟生理作斗争的胜算率,他强撑着去了宗怀棠的屋子。

  宗怀棠睡得

  很沉,没有发现他进来了,他轻手轻脚地坐到椅子上面,眼皮褶子堆了三层,最终在势不可挡的生理反应中趴在桌上睡着了。这次真的过了很久,陈子轻睁眼的时候,窗户外的天边已经透出了一层薄淡的橘色。

  无事发生。

  宗怀棠还在睡,姿势都没变过,陈子轻不知怎么心头一跳,起身去摸他鼻息。有平稳的呼吸打在他手指上,一声接一声,是生命的声音。陈子轻把窗帘拉上给宗怀棠挡挡光,他检查桌椅看有没有留下痕迹,确定没有就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

  陈子轻人都让鬼魂给吓萎靡了,也要夹着诗词本去广播站朗读诗歌,他走的大路,时间门还早,路上的人不多,自行车更少。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就回应,和往常没两样,只是会动不动就向后看一眼,昨天长出来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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