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那是裴沅祯的女人。

  虽说裴沅祯从未碰过,但既然住进了储玉院那就算府上半个主子。

  “沈姑娘!”霍秉无比郑重地作了一揖。

  “实不相瞒,我与阿意从小相识,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后来两家长辈许了婚约。可天意弄人,我服役没两年,村里遭了水灾,我的家人以及阿意一家都不知去向。也就在去年,阿意入府后,我才得知她的遭遇。她双亲在逃难中亡故,又被人骗进青楼,最后阴差阳错入了裴府。”

  霍秉继续道:“我与阿意情意相通,发誓生死共患难,如今同在裴府却犹如相隔天涯。”

  沈栀栀听了他这番话,触动之余也很是唏嘘。

  “可是她毕竟是储玉院的姑娘,你们恐怕”

  “沈姑娘。”霍秉道:“我自是不敢奢望与阿意再续前缘,但只求能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

  霍秉说完,从怀里掏出封信:“沈姑娘,这封信并非私相授受的情信,而是简单的家书,还请沈姑娘帮我转交给她,让她心中慰藉。”

  “对了,”他又掏出了枚小小的玉佩,看起来年份久远且不值几个钱。他说:“这是当年我们两家许婚的信物,见此信物她自然就明白了。”

  如此一听,沈栀栀倒是放心了。她就怕这侍卫小哥糊涂犯傻,跟裴沅祯抢女人。

  “我知托沈姑娘办事不易,已经备好了酬金。”霍秉从袖中掏出锭银子,说:“还请沈姑娘收下。”

  沈栀栀视线落在信笺上,忖了忖,点头:“行吧,我帮你送就是。只不过锭银太多了,你给二十文就行。”

  霍秉听了欢喜,肃杀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来。

  他在身上找了找,歉意道:“我没带散钱,可否改日给沈姑娘?”

  这个好说。

  沈栀栀接了信和玉佩,然后跟他道别。

  走之前,她问了句:“你们当侍卫月俸是多少?”

  霍秉一愣:“沈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沈栀栀讪笑:“随便问问。”

  当裴沅祯的侍卫可真有钱,出手就是银锭。

  清明一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整个裴府的花树争相绽放。

  沈栀栀的这个小院是块宝地。许是靠近明辉堂,这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有些还是沈栀栀在后院没见过的。

  尤其是绿牡丹,开在廊下,花靥映在水中,别有一番滋味。

  由于哑穴的遗症,沈栀栀夜里喉咙干痒睡不着,索性让方月搬来把椅子,坐在廊下赏花。

  她来到前院一个多月了,除了伺候裴沅祯,就是捣鼓自己的吃食和银钱,倒是从未静心观赏过这里的景致。

  此刻,她躺靠在椅子上,翘着足尖一晃一晃的。

  莹白月色落在她身上,像裹了层静谧轻柔的霜。

  “也不知道爹娘过得好不好。”她嘀咕。

  “这么久没回村,坟头的草应该长很高了。”

  沈栀栀的爹娘去世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