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颗星(只是你忘了我)
emsp; “对,我是他姨妈。”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李、相、垣。”

  10年,初二的夏天,那时拍立得刚刚兴起,那天学校举办了一个活动。

  宗也停住动作,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小脑袋也垂的低低的,不敢再说话,也不敢看她。

  “不用谢啦。”姜初宜没再坚持,把伞塞给他,嘱咐道:“那你路上小心。”

  姜初宜啊了声,转过头,视线第一次落到他身上。宗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变得手足无措。

  他忽然意识到,在姜初宜眼里,自己应该跟这条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她一路小跑着去马路边,临上车前,又朝他挥了挥手。

  姜初宜勉强笑了下,“也是。”

  姜初宜:“好,那我就放心了。”

  “走路。”

  她选择的跳楼地点是那个房地产商开发的楼盘,宗红云哭天喊地,带着年幼的宗也去闹了几次。

  上台自我介绍时,面对黑压压的一片同学,宗也紧闭着嘴巴,沉默了很久,都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天,她找到他问,“我跟班主任说了,想跟你当同桌,但是我不怎么能来学校,你一个人坐会寂寞吗?”

  他愣愣地捧着她给的东西,站在原地,很久都没走。最后,宗也还是舍不得撑她给的那把雨伞,把它和照相机一起抱在怀里,用书包遮着,顶着雨跑回家。

  那天,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场小雨。放学后,宗也拿起他们口中的拍立得,跟在姜初宜身后。

  2009年初,宗秀云把儿子托付给自己妹妹,选择用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宗也不敢过去,像他这种人,别说跟姜初宜搭话,他就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姜初宜回答他:“我想听听。”

  他们都挺脏挺可怜的。

  等到放学,老师走出教室,那个小男孩带着几个人将他围住,“你是不是哑巴啊?为什么不说话?”

  姜初宜就坐在宗也前面。

  他一直走在她后面,她撑着伞,始终没回头。

  他抬手,摘下厚重的眼镜框。

  学校外有一条林荫道,姜初宜站在路边没有再往前走。

  “不知道具体原因,宗也拖太久了。”陈向良皱眉,“他说前段时间看东西就开始出现墨点,当时去看了医生,被诊断是飞蚊症。后面工作太忙,就耽搁了,前两天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才来的医院。”

  因为姨妈每个月只会给他一点点生活费,他一个人住在出租屋,每天都觉得很饿。

  第二个是姜初宜,有名的童星,长得很漂亮。

  宗也以为她是嫌被自己弄脏了,连忙道:“我给你擦过的,很干净。”

  姜初宜盯住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宗也温顺地嗫嚅:“我叫…李相垣。”

  关上门,小护士才压低声音说:“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