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文郎中几若哭道,“跋扈便罢,偏生做事没个成算,每日只顾着听她娘家母亲挑唆,拿了我的俸禄银子贴补娘家弟弟去了。&34;

  朱世子没想到文郎中比他还惨,一时哑口无言,倒是文郎中摸了摸泪,拉着王书淮与他语重心长道,

  &34;尊夫人贤惠谦逊,能干又稳重,乃书淮之贤内助也,万不可辜负了她。&34;

  王书淮手腕被郎中牢牢拉着,目光却钉在茶盏未动,瞳仁里的暗芒随着茶水一晃一晃。

  两位同僚所言对于王书淮来说,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使小性子的女人,他不仅无法接受,甚至都不会看一眼。

  相较之下,谢氏着实从未叫他费过心,做事条理清晰,尽善尽美。如果一定要挑错,便是她说了一句“要与他和离”,这算错吗?

  这么一想,心里滋味难辨。

  以谢氏之才貌,离了他定能顺利改嫁,他亦可再娶。只是…王书淮抿了一口茶,咽下一团酸涩,没有继续往下想。

  散了席,王书淮立即纵马前往谢府,刚到了谢家见了长辈,却被谢晖告知,谢云初带着妹妹看龙舟比赛去了。

  “允之,咱们师徒这么多年,不拘这些礼数,听说今日梁园人多,你不如去接了初儿回府吧,家里还有稚儿,别闹得太晚。&34;

  王书淮遵岳父之命,往梁园赶,半路追到谢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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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他是我夫君,岂能待我不好?&34;“你在撒谎。”信王声音寒冽。

  黑暗里,王书淮手骨蜷起勒紧缰绳不动,一双眼如同幽黯的渊,深不见底。谢云初愕然, &34;殿下何出此言?&34;信王慢声回, &34;你每每撒谎前,总爱迟疑。&34;

  谢云初哽了一息。

  这厮还真是了解她。

  王书淮瞳仁猛缩,锐利的目光穿风渡光锁住那娉婷女子,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眼底罕见翻腾着波澜。

  信王那句话意味着什么,王书淮再明白不过,心口的怒火不可遏制窜上,却又被与生俱来的修养给压下,一时人就跟被两堵墙夹住似的,半晌没有动弹。

  谢云初没了寒暄的心思,破罐子破摔道,

  &34;这些与信王殿下无关,天色已晚,臣妇还要回家侍奉夫君,就不送殿下了。&34;

  扔下这话,她转身回了车厢,吩咐车夫赶路。

  信王默默看着马车走远,视线又漫不经心往另一头转角的黑暗处落了落,旋即上马离开。谢云初被信王一搅,没了睡意,

  信王那点心思她并未一无所察,故而一直回避,成婚后信王北征,她再也没见过他,不成想在这夜巷子里撞上了。

  春祺与夏安熟知二人来往,也是看破不说破,相比王书淮,信王明显更了解谢云初,夏安默默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老爷明哲保身,谢云初成了王妃也未可知。

  快马抽鞭回府,谢云初把信王之事抛诸脑后,提着裙摆高高兴兴往后院去,人未到声先到,&34;小姑姑,让您久等了…&34;

  提着娇艳的襦裙跨过门槛,将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