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定不适应甚至不喜欢,她忽然就觉得很好笑。

  前世整整八年,这位高山仰止般的丈夫从来没跟她红过脸,也不曾见他对任何人和事动过怒,遇事不疾不徐,不骄不躁,顺境不张扬,逆境不抱怨,情绪稳定到不可思议。

  谢云初脑海忽然就闪现一个恶趣味的念头,不知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看到他变脸的一天。

  转念一想罢了,他变脸与否与她何干?

  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吃得风平浪静。

  倒是在结束时,林嬷嬷体贴地送来一碗药,搁在谢云初跟前,带着劝慰的语气,

  “二奶奶,太医吩咐,您生产时落了些病根,这药即便是苦,您也得喝。”

  林嬷嬷这么做也有目的,昨晚下了王书淮的脸面,谢云初不肯解释,这些做下人的总该盼着主子们和睦,得想法子转圜。

  林嬷嬷是谢云初的教导嬷嬷,也是她的陪房,谢云初无话可说,当着王书淮的面把药喝了。

  王书淮在一旁慢条斯理擦手,他的手生得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如一件上好的雕刻品,他适时问道,“贺太医怎么说?”

  面上,王书淮从来都是一位好丈夫。

  谢云初喝完药转过身来,回道,

  “太医说我气血两亏,劳累过度,叫我好生休养。”

  谢云初短短一句话表达了两个意思,其一,她操持家业很辛苦,其二,她现在不适合生养,暂时不宜同房。

  王书淮何等人物,立即明白过来。

  后面一层意思,他无话可说,但前面一层意思

  他回想府内众人对谢云初的评价:心思灵巧,尽善尽美。

  一个人想做到尽善尽美,必定呕心沥血。

  比起繁忙的家务,子嗣显然更重要。

  王书淮沉吟道,“家里还有两位弟妹,平日可叫她们给你打打下手,切莫什么事往自己一人身上揽。”

  谢云初目的达到,露出笑容,“二爷这么说了,那我便听您的。”

  上头虽然有公婆压着,但二房真正一言而决的人是王书淮,只要王书淮同意她把身体放在第一位,她就不怕公婆置喙。

  可恨她前世看不通透,凡事动心忍性,求全责备。

  这一世,只要她不犯七出之罪,王书淮就不可能休了她,那么未来她便是首辅夫人,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也丝毫不影响她尊荣富贵,何苦来哉,当个富贵闲人不好?

  王书淮此时没去在意谢云初的表情,而是注意到谢云初的称呼,她以前不是唤他“二爷”,而是“夫君”。

  罢了,无关紧要。

  王书淮起身,回了书房。

  国公府共有四房,除了公中中馈,各房还有自己的一个小账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奶奶窦可灵“奉”婆婆姜夫人之命在账房忙碌一日,又去上房陪着公婆用膳后,琢磨片刻便带着今日国公府分下来的新鲜果子来到春景堂探望谢云初。

  看望是假,打探敌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