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蛊人
emsp; 聂瞳转身,嘴角也带着笑:“可是如果说,当年害我母亲的人就是倾央的父母辈呢?”

  阿瑾一愣……会是这样吗?

  聂瞳看到她的神色莫名觉出一丝小小的快感,嘲讽般轻笑:“你不用这么快讶异,我只是说如果,玩笑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我的意思只是:你不要对每件事都太想当然了。”

  “哼,我不信你对倾央只有恨和厌恶。”阿瑾有些生气,却仍然不相信他的否认。

  聂瞳的眼底闪过一丝叫人害怕的暗光,他突然走近她的面前,在离她的脸只有一指的距离下冷冷地逼视着她,声音凛冽:“就算你说得对,那又如何?”

  ——“就算我只是想占有她,折磨她,看着她痛苦,那又怎么样呢?那也没有人能够证明这是一种爱、而不是恨。”

  阿谨抬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俊美异常又无比冷冽的脸庞,只觉得此刻他眼底如浓雾般漫延的幽深晦暗几乎能将人淹没。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阿瑾微仰着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质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了她?”聂瞳反问。

  阿瑾一时哑然。

  聂瞳勾唇冷笑,眼底却浮起一丝更深的晦暗:“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我喜欢让人比死更痛苦地活着。”

  尾音里面带着某种近乎碾压的愉悦。

  那种从心底里迸发出来、一直蔓延到瞳孔里的奇异愉悦感,在他的瞳孔里染上了几丝旖丽的色彩,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阿瑾今天原本还想问问他,关于那晚出现在自己房外的诡异女孩,可此时心底却突然莫名地退缩了一下,她害怕更多的问题可能会让此刻的他变得更加可怕……毕竟,今天她已经戳了他的一个痛处。

  聂瞳不再理她,说完那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阿瑾独自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然后才转身,走到倾央旁边,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神色里既有悲悯又有疑惑。

  她忍不住想起了聂瞳的母亲——那个在山谷里由阿瑾和她师父照顾了将近十年的女子。小时候阿瑾就觉得那个女人很美,长大后混迹江湖多年、见了许多美人后依旧觉得她很美,但倾央比她更加美。

  ——在阿瑾二十四年的记忆里面,那些长得特别美的女子大多数命运和境遇都不大好……或许,越是美人就越是容易招人恨吧。

  但聂瞳的母亲当年的情况可能比倾央更糟。在阿瑾漫长的幼年时光里面,聂瞳的母亲始终都像是一具雕像一样活着,无笑无泪、无痛无痒——阿瑾甚至怀疑,她早已无心无魂。

  然而,即使那样,在聂瞳被抓走后的第八个年头,在阿瑾早已习惯了那个房间里几年如一日的安静时,聂瞳的母亲终于还是动了。

  ——那一天,阿瑾听到她师父狂喜的激动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阿瑾万分惊奇地跑进了院子,结果就看到了让她也意想不到的一幕——那个女人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可目光里的神色却分明与先前不同了,而她的手指和唇瓣都微微地颤动着,仿佛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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