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伤离别箱笼堆里闹,进豪门宝马车中笑
�为大嫂伺疾,陪祖母散心说话,功课也别耽误,等我中秋节回来,给你们带好东西。”

  一时出了屋子,沈今竹遥遥招手把花架下的挥汗如雨的敏哥儿和讷哥儿叫过来,递给他们一个大匣子,敏哥儿打开一瞧,好家伙!居然全是各种大小颜色的琉璃弹珠!

  “这些是我的!”

  “你是哥哥啊,怎么把大的都挑了去!”

  这是沈今竹以前玩的旧物,如今已经不感兴趣了,索性当人情送出去。兄弟俩当场就开抢了,沈今竹熟练的揪起耳朵把两人分开,当起了裁判,“就知道抢,怎地不上山做土匪去!你们打弹珠玩儿,谁赢了就拿一颗走,公不公平?”

  双胞胎点头如捣蒜,“就听四姑姑的。”

  沈今竹怜爱的揉了揉兄弟俩被揪红的耳垂,“我中秋节回来,看谁赢的弹珠多。”

  又低声耳语道:“记得要祖母早点派人接我呀,到时再给你们一匣子弹珠。”

  一行人,连猴儿般的双胞胎都煞有其事的送姑侄两人到二门外,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沈佩兰亲生儿子徐柏在此等候迎接,继子徐松居然也在。

  徐柏十三岁,五官长相神似其母沈佩兰,斯文俊秀,他亲自扶母亲上马车,待母亲坐定,又伸手浅笑道:“表妹,我扶你上去。”

  “不要。”沈今竹黑着脸道:“上次你也说扶,中途故意放手,害得我差点栽倒。”

  金钗玉钗上前,欲扶着沈今竹,敏哥儿和讷哥儿突然跑过去抱着沈今竹的腰,在耳边说起悄悄话 :“四姑姑说话要算数呀,中秋节回来记得带弹珠。”

  搞错了重点!关键是要提醒祖母早点来接我啊!沈今竹欲哭无泪,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纠正,只得蹲下来在双胞胎苹果脸上狠狠的啃了一口。

  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还以为是姑侄情深,依依不舍呢。沈今竹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徐柏和异母哥哥徐松相继向众人告辞,沈老太太拍拍徐柏的肩膀,“柏哥儿啊,好好照应你表妹。”又对徐松说道:“今竹年幼淘气,小孩子家的,经常口无遮拦,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徐松二十八岁,相貌端正,体魄健壮雄伟,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凤眼悬胆鼻,天生的一副好官像,他若是个读书人,顶着这张脸去吏部选官,靠刷脸就能把前面排了几十年的老举人压在后头,徐家世镇南直隶,徐松在金陵水军任千户,因常年在军营当值,皮肤晒的黝黑。白皙斯文的徐柏站在他旁边,不像兄弟,倒有些像父子。

  论理,徐松根本没有必要亲自来乌衣巷接沈今竹这个表妹,无奈自己老婆做了蠢事,当众取笑继母娘家侄女成亲三日和离、丢失嫁妆一事,气得祖母将她禁足,前几日继母去向祖母求情,放了老婆出来。老婆有身孕,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不好发火,只得低头替妻赔罪,去军营告了假,今早一道来乌衣巷接表妹去家里常住,以表示和解。

  徐松阅历丰富,如何听不出沈老太太“口无遮拦”、请他“多多包涵”表妹是反话?其实就是在说妻子嘴太欠,要管管了。女儿受了委屈,做母亲的看不过去,为女儿撑腰很正常,何况这沈家从卖油郎第一代发迹开始,从来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家,沈老太太更是两次招赘夫婿,弃前夫如敝履,据小道消息,说那前夫后来都死的不明不白呢。

  所以徐松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沈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