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赌局
r />
  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但他毫不在意。他成功地将自己和奚玉棠之间的关系拉到了一个微妙的近距离,尽管离目标还差些,但根已种下,算是巨大收获了。

  所以他很喜悦,很开心,心情极好。

  找出药箱,拿出金疮药,奚玉棠回到院里

  “外衫脱了。”还带着寒气的低哑声音响起,越清风直起身,动作自然地除了外衣。

  清洗伤口,再撒上药粉,抖开绷带,奚玉棠手法生涩地帮眼前人包扎,觉得自己大概才是那个疯了的人。

  “……你真是寒崖老人的弟子?”她开口。

  “是。”越清风话中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放松。

  “什么时候的事?”

  “十三年前。”

  “我哥……跟你提过我?”

  “嗯。”

  “他说他去哪儿了么?”

  “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他人?”

  “玄天如何,与我无关,为何要说?”

  “怎会无关?我哥不是你师兄么?”

  “既是师兄,当密之。”

  “他信任你?”

  “嗯。”

  “他当时在洛阳,为什么不见我?”

  “……不知。”

  “若他回来……会联络你么?”

  “会。”

  “……你觉得我女扮男装成功吗?”

  “……”

  等等,这是什么谈话走向?

  越清风呼吸微微一滞,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奚玉棠继续道,“从前我一直坚信那些古装剧……话本里,‘女扮男装谁都认不出来’的戏码是放屁,但后来发现,不是你认不出来,而是当那人站到某个位置后,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有自己的判断,且不容反驳。”

  就比如她奚玉棠。

  从接手玄天教开始到现在近十年,除了一开始自称魔教少主外,她从未说过自己是个男人,只因方便而作一身男装打扮,但世人却愿意相信,魔教教主就是个男人。

  她执掌一方,武功高强,行事直接,手段狠辣,所以她就理应是个男子——这个世界就是对女性极不友好,从古至今,皆如此。

  哪怕她娘里娘气地用针线当武器,人们也只当她天生娘娘腔。

  当然,自己声线早年受损,声音嘶哑,也容易给人造成错觉。

  她语气平静无波,毫无嘲讽,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

  越清风默默听着,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只是语气怪异地开口,“……真的不是因为看起来就像?”

  奚玉棠:“……”

  手指用力,某人立刻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好不是!轻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