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父母之命
��上,深吸一口怀念许久得自由空气,脑海里却还回想着方才和杜飞的对谈。

  他在离开时,特地去探视过杜飞,问出了自己困扰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是因为我让杜叔买酒,才害他被撞死吗?”

  杜飞轻哼一声,瞪着他愤愤地说:“三个月前,我欠了赌债,就快被人砍死了,让他找你借十万块!十万块!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场牌局的钱,你尽然不借给我,我爸为你秦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在你心里连这点钱都不值!现在既然连他都死了,我什么都没了,当然要找你算账!”

  秦悦怔了怔,随后眼中露出抹悲哀,轻声说了句:“杜叔从来没找我借过钱。”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度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他突然觉得十分讽刺:这些年他有意无意得罪过许多人,也曾经想过会被人报复,可真正差点把他推向深渊的,却是这样一件他根本无从知晓的小事。

  也许那些本以为微小的尘埃里,其实藏着许多看不见的丝线,谁也不知道,会在冥冥中被引到哪一条未知的方向。

  他甩了甩头,决定不再思考这些深奥问题,准备约上那群狐朋狗友玩上一场去晦气。

  谁知刚刚站定,面前突然停下一辆商务奔驰,车上走下两个黑衣人,一言不发就把他强行押上了车。

  秦悦才刚出牢狱,又遇此变故,一时间浑浑噩噩,试了试没法挣脱那两人的束缚,索性听天由命,眼睁睁看那辆车把他带进了一个中档小区。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他上了电梯,直接打开一扇门把他扔在了沙发上。

  他朝四周一打量,这是一间小复式,面积不算大,收拾得挺干净,也挺有家居气息,倒不太像绑票用得地方。

  正琢磨着,抬眼就撞见一个熟人,苏然然难得没有穿深色套装,一身白色t恤配运动长裤,依旧绑着马尾辫,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年轻活力。

  她手上拿着盒酸奶,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然后坐在对面沙发上,好像根本没看见家里的几个陌生人,低头专注地挖着酸奶吃。

  秦悦觉得满脑袋问号,怎么也摸不着头脑,坐了半天觉得怪没意思的,于是凑到苏然然身边,用不正经的语气说:“怎么着,看上我了?想强取豪夺?”

  苏然然转过头漠然地用眼角瞅着他,好像在看一个聒噪的白痴。

  秦悦被看得一阵不自在,讪讪地缩回脖子,想了想,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靠在沙发上:管他的,就算这是个妖怪洞,谁是白骨精谁是唐僧肉还说不定呢。

  苏然然吃完了酸奶,终于大发慈悲,指着客厅旁的一个房间,说:“你爸爸在里面。”

  秦悦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弹起来喊道:“他在这里干嘛?”

  苏然然依旧是那副漠然表情,淡淡吐出两个字:“谈判!”

  与此同时,房间里苏林庭站起身大喊着:“这怎么行!你也看到了,这家里就我和然然两个人住,我又经常不在家,到时候就剩他们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

  秦南松依旧笑咪咪地说:“这你尽管放心,我这儿子虽然混账,但也不至于混账到那种地步!”

  “不行,不行,”苏林庭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子,嘴里一直念叨着:“你要教儿子自己教去,送到我这里算怎么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