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玩意


  若是当年的她也不是个懵懂孩子就好了!或许她当时就能救娘一命,又何必等到如今一切重来才弥补!

  不过再想到只要娘还活着就好,她也还活着,还是眼下这样的大好年纪,韩宓便又无声的笑起来。

  是啊,只要娘活着,那咸宜坊砖塔胡同的孙氏便别妄想再嫁到韩家来,也别再妄想糊弄走她韩宓的婚事给苏樱!

  那苏樱也就别再妄想着嫁给庄岩,又害了他一条命去!

  可是为何当年她娘才去世半年多,她父亲就意图续娶孙氏进门呢?

  只是父亲或许碍于她舅家势力,还是在意旁的什么,便不敢做得太过分罢了,这才不得不守满一年妻孝,这后半年又别提守得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了。

  那么韩宓如今再回想起当年来,她突然就生出满心的怀疑。

  难道父亲早就跟孙氏勾搭上了?甚至是她娘还活着的时候?

  既是心中已经生出这种疑惑,外加上此时薄荷已经走了,外头的细细话语声也停了下来,她也就不再装睡。

  她得赶紧去她娘跟前求一求,说她已经好彻底了,她要上学!

  只有她能离开家日日去温靖侯府上学去,她才有更多的机会查证一切不是么?

  要知道庄岩临去世前不但交代了许伯很多话转告她,还给她留了封信呢!那封信里可透露给她好多有用的东西,譬如那孙氏的短处,还有她那好父亲的致命软肋……

  何氏此时早已起来了,见女儿也来了,便笑着招呼丫头们可以摆早饭了,却也不忘将昨儿买来的两个通房打发下去。

  “我这儿既是总带着大姑娘一起用饭,往后到了饭点儿你们就不必来服侍了。”

  言之意下便是腌臜人可别往她女儿面前戳,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至于女儿自己在学堂学了些东西也好,下课后与其他姑娘们闲聊也罢,那好歹都是正路儿学来的不是么?

  谁知也就是娘儿俩才将早饭用了一半,就听薄荷在门外小声训斥起谁来,也不等何氏招呼一声问问发生了何事,门外又响起了几声抽泣。

  这抽泣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仿佛就是故意要叫正房里听见一样。

  韩宓便抢先站了起来:“娘先用着,我出去看看!”

  她昨儿连那种话都跟她娘说出口了,她还有什么必要藏拙啊。

  她本来就想更主动些,多参与参与后宅的事儿呢,如此也省得总被娘亲将她护在身后,也便不知道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的。

  这时候倒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说后宅的未出阁姑娘家不该伸手管太多,可是她在乎么?

  要知道她父亲眼下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儿,这后宅也还算清净呢,现在伸手还不算晚。

  难不成还等着父亲过了这个春天,三年的考核又得了个全优,眨眼便连升三级做了正五品的顺天府同知,再去打理那成团的乱麻?

  何氏也便拦都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椅子跑了出去,只好忙不迭叫银翘也跟出去瞧瞧,至少不能叫女儿吃了亏。

  韩宓倒是一出正房门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