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岂可当真,不过以讹传讹。”尚止人长得虽小,板着一张脸的时候却也颇一本正经,“即使卫国公府中真有侧房落水,是否意外都难定说,更何况,若一介嫡子欲对庶母行强,此等丑事其府中人怎会与外人道?再有一说,不过一介年长自己许多的妇人,堂堂国公府公子会不惜败坏自身名誉强求苟合?”

  坐拥后宫燕瘦环肥佳丽无数的建元帝本想插嘴说一声男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贪腥本性时,却想起尚止今年不过十五,还不懂软/玉/温/香滋味,默默又闭上了嘴。

  “奴婢,奴婢不知……”那宫人抖得更加厉害了。

  “回禀陛下,臣曾有幸一观顾侍读的文章,其所著立意于国之大策,笔落而为平民大计,由此观品行,可见此人胸有沟壑,心怀苍生。”尚止面无表情地夸着人,“祭酒大人为官多年,教导诸多国子监监生明事理通文采,世人皆赞其为人,想来总不会‘好竹出歹笋’。”

  “止儿所言甚是啊!”建元帝难得听到尚止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一时之间将惠贵妃生的那点气抛到了九天之外。“定是卫国公府内那些下人乱嚼舌根,还有你这无知奴才,听了一耳朵不实之言倒还传回宫里,平白惹得贵妃不喜不说,倒还差点使朕误会了朕的状元!”顾淮一朝三元及第,建元帝也还是蛮欣赏此人的。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一时间将全部怒火都倾泻在那宫人身上,“来人,将这人拖下去……”

  “陛下,臣认为,此人罪不至死。”尚止适时开口。

  “拖到浣衣局去!”建元帝接着说。

  “谢陛下开恩!”那人朝尚止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低着头默默地任由内侍将他带了下去。

  建元帝此时也忘了自己方才带走一名宫人,都担心贵妃知道了会多想的体贴,觉得尚止一来天气都明朗许多。看到尚止似乎对顾淮一脉颇是认可,想起日前刚结的案子,他带上笑意说,“止儿可是记挂这顾淮日前协同沈麟,助你洗清嫌疑之事,记着这人情?那大可不必,朕帮你对他二人赏赐一番便是。”

  “断案明理乃刑部之事,沈侍郎领命办案,顾侍读奉命协助,皆分内之事,臣并不认为有何挟恩于我之处。”

  “止儿还是这般不懂世故,”建元帝摇摇头,“也好,甚好!”他吩咐沐恩太监,“将日前吏部呈交上来的今年官员小考评等中的翰林院及刑部分别两本奏章找出来。”

  这些天刚好又是一年一度的吏部询事考言,百官评等结束的日子,吏部考功司刚呈交上来的评等奏章还放在案头,建元帝尚不曾翻阅。

  沐恩太监十分熟悉这些官员呈交上来的顺序及摆放位置,他走到平日里帝王批阅奏章的案牍前,不过几息之间便将两本奏章找了出来,“陛下。”

  “念。”

  沐恩太监立即会意地翻开刑部的考核评等,沈麟的名字赫然便在前排,“正三品,刑部左侍郎沈麟,年三十又二,建元十九年春至建元二十年春,期间一曰清慎明着,二曰公平可称,三曰狱讼无冤,是为称职,上等。”

  “朕记得,是去年擢沈麟为刑部左侍郎,现在却是不好再升等了,且待大考再观不迟。”饶是建元帝再偏宠沈家,也隐隐觉得沈麟不过而立便官至三品大员有些过盛,护短心理一上线,建元帝想着还是莫让自家人这般站在风头浪尖上。

  瞅着睿亲王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意见,沐恩太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