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瞪了一眼沈继云, 然后自暴自弃道：“你就听吧, 看别人落魄很开心吗？是啊，我就是个废物, 我就是带不起明星, 之前的影帝也是人家有出息，关我屁事。”说完章卫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泪水。

  沈继云本来就是无意听到, 没想到现在当事人直接哭了，双眼间透出一些无措。

  “我就不信除了当经纪人, 我就什么都干不了了？”章卫咬着唇越过他，停在镜子前，打开开关，捧起水洗脸企图冷静一下。

  沈继云转头, 看着他撑在洗手皿的两边，低着头, 偶尔有水滴滴下来，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沈继云看了一眼，想起等着他的于雪和李禹成, 刚想迈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崩溃的哭声。

  就好像是老树在重重积雪的压迫下, 终于承受不住, 被压断之前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他踌躇了一下，转身，踩着洗手间微湿的地板走近章卫身边，伸手放上他背后，他也只能这样安慰他。

  而这一下无声的安慰，像是击破了章卫的所有心防。明明一个陌生人都能在他崩溃的时候来安慰他，为什么他手下的艺人却一个一个地落井下石。

  悲戚的声音从沈继云旁边响起，章卫像是想找个人倾述：“为什么为什么啊！！”章卫一手握拳，像是泄愤一样用力锤了两下。“我已经给他找了那么多角色来磨练演技，为什么一个偶像剧男主就能让他抛开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情谊。”

  沈继云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轻拍他的背部。

  章卫哭得打嗝，泪流满面，“呜唔唔……”

  “你说，我曾经当过金牌经纪人的经历有什么用？”章卫带着泪水愣愣地看向沈继云。

  不等沈继云开口，他就自己嗤笑，摇头道：“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一个拿着偶像剧剧本的经纪人。”

  沈继云蹙眉，对于章卫的自暴自弃不是很满意，伸手过去，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章卫的眼前。

  章卫有些发愣，他伸手把章卫的脸转过来，和他对视。

  “我不是很明白，你曾经当过金牌经纪人，见过最顶端的风景，领略过在顶端的感受。那么，你现在掉下来了，你不怀念吗？”沈继云没有在笑，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对方的手指微凉，章卫看得发愣，过了一会，“……怀念啊。”转而自嘲：“那有什么用，我曾经当过，也掩盖不了我现在是一个最三流的经纪人。”说完他自己的表情好像更悲戚。

  沈继云垂眸，像是在回忆往事，想起以前那种在台前的感觉，台下灯火熠熠，粉丝的手在挥动着，欢呼的声音，鼎沸的场面。

  “自暴自弃就是你的怀念？”沈继云淡淡道：“在低谷的时候想到那种美好的风景，你不想重新回去吗？”

  章卫想起曾经的场景，和手下的艺人一起挑选剧本，看着他们慢慢地成长，得到人们的喜爱，眼眶泛红，“我想——我想！我想啊！”章卫崩溃地喊：“可是我跟谁去实现这……”

  沈继云嘴角微微勾起，并不明显，道：“你愿意跟我去从新登上这个巅峰吗？”他缺一个经纪人，而正好这里也有一个经纪人。

  他的声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