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飞鱼
出被暴打了一顿。他生得眉清目秀,却泛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流氓气息,他若一本正经,定是令万千女子动容的对象。

  尉矢吐了一口含着血色的唾液,凌厉的双目不正经的嫖一眼老鸨,嬉皮笑脸道:“黄妈妈,我又没说不给钱,先佘着,改日我加倍风奉还。”见老鸨面不改色,尉矢扯开上衣露出结实的肩膀,指着上面一个红痣,凑到她眼前吹牛皮,“你别以为我还不起,看到没有,肩上有痣,为挑国之大梁,我日后必是王侯将相,到时候别说一个姑娘,一百姑娘我也玩得起呀。”

  老鸨鄙夷的啧啧嘴:“汝县属你最油嘴滑舌,但我不吃这套,你以后有本事就以后再来,现在没钱还不滚回去种田!”

  尉矢无奈,只好搜寻自己的衣兜,好不容易掏出了一两钱,支支吾吾的递给老鸨,“一个姑娘五两,我急着发泄,要不黄妈妈我俩凑合凑合?你也不值三两吧。”

  老鸨被气得怒发冲冠,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一两钱,怒喝道:“还不快滚,不然我叫人了!”

  尉矢抹一把被喷一脸的口水,妥协道:“不叫人不叫人,我走我马上走。”

  尉矢连忙转身离开,嘴角却浮出一丝得逞的诡笑。青楼是县官时来玩乐之地,朝廷最新的消息往往走露于此,今天他收获一则重大讯息,就是:封淡淼领兵五千,镇压汝县起义。他得赶紧把此则重大的信息传告黎公——汝县起义的首领。

  一卖藕的十七来岁小生看到尉矢从青楼里出来,连忙收拾了小摊跑回山里去。

  县城外的蓬莱山深处住着一户人家,主人姓舒名晋,卖藕的小生是他的门童。门童匆匆跑进屋里,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尉矢他去了青楼。”

  屋里焚烧着一种不知名的香料,是各种药材混合制成,味道清新淡雅,入鼻却苦。舒晋从小患有怪疾,必须以香疗身,又因身世凄惨,所以性格孤僻,还是个面瘫。门童回来前,舒晋正一个人静静的弹着古琴,缅怀过去,听到门童的传告,心绪惊澜,顿被琴弦割破了食指指腹,溢出血来。

  舒晋忽觉喉咙里痒得紧,忙从怀里取出白色丝绢捂住嘴巴不停咳嗽,片刻后才歇停了下来,虚弱的撑着眼皮,“今天的藕买了多少钱。”

  门童还以为他会追问尉矢,不料他却心不在焉。门童愣了愣,回答道:“赠了一些给起义的人们,剩下的只卖了三文。”说罢,把钱放在了舒晋的桌案上。

  “苏合香可买来了?”

  门童摇了摇头:“城里又三家药铺关门了,没有买成。”

  舒晋轻轻点了头:“你去做饭吧。”

  “是。”门童退了出去。

  舒晋指腹的血滴染在白娟上,那刺眼的血渍看得他心惊惶恐,这病情一日日加重,他必须尽快找到新的香料来替代尉矢的体香。话说他六岁那年某日夜里撞了邪,从此咳嗽不断、浑身酸胀、困乏不堪,举国上下请遍良医都无能医治,眼看他快气绝身亡时,一位道士带着门徒前来诊治,虽然还是看不出病因,但他闻到小道士身上的体息后呼吸就稳畅起来。他父母便花重金把小道士买下,强留在他身边,从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尉矢便是那小道士,奈何今时今日,尉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能因为自己的病情而耽误他终身。何况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到头来还是要分道扬镳。尉矢有宏图大志,即灭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