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佛寺
�身走了出去,不过片刻便带来两个长相凶蛮,一脸横肉的婆子来,绿橘面露得意,正要开口,就见绿环一指她,对着那两个婆子道:“劳烦两位了,这丫头得了失心疯,先把她捆起来,等回了府听了小姐的吩咐再做处置。”

  两个婆子对摆手笑道:“不敢当。”然后转头对着绿橘道:“这位姐姐,得罪了。”说着就一个上来捂嘴,一个来抱身子,绿橘还未曾反应过来,被人制住了才死命挣扎起来,不住地蹬腿,用力挥着胳膊,目眦欲裂地看着绿环和杜薇。

  绿环却只看着杜薇,原本和善的脸上笑意一分又一分地收了起来:“你若是清白的,为何死活不肯验身?”

  杜薇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道:“我被人诓去了听风阁,远远地瞧见一个男子在那儿站着,好似在等人,我觉着过去不妥,便在原处呆了一会儿,然后折返了回来。”她直言道:“本来就没影的事儿,我若是应承了,哪怕我是清白的,日后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绿环半信半疑,见她谈吐自若,气度从容,眼底划过一丝忌惮,脸色却微微和缓:“你是个守礼的又明白的,让人放心。”

  杜薇也不多说,福了福身便要退出去,绿环却叫住她道:“今儿个不用回去了,老王爷身子不好,大夫人和咱们夫人商量着去佛寺拜拜,给老人家祈寿,今儿晚上便住在这里,明儿早一道走,咱们老爷夫人带着少爷小姐已经在西边院子住下了,你跟我去伺候吧。”

  杜薇依言跟在她身后,随着她去往容膝院走去。她面上看着平静,心里着实懊恼,她前世跟这位徐三少爷没打过几次交道,本来以为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只会败家的浪荡子,随意吓吓也就脱了他的纠缠,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暴戾的主儿,今儿可算是昏招中的昏招了。若是前世,只要被她捏住了把柄,那那人的生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可如今身不由己的那个是她!

  她一路想着自保的法子,却发现如今束手束脚,什么事儿都施为不得,直到到了院子,绿环把她领到了住处,又叫了几声,才让她回过神儿来。杜薇不是房里伺候的丫鬟,如今也无事可做,因此早早地就睡了。

  睡得早起的也早,她一大早就起来,跟着一众丫鬟,拿着盥盆,痰盂,茶盏,提着香炉,香饼,打着雪扇,帕子等徐凊儿惯常使的物件上了最后一辆大车。

  杜薇手里拿的是徐凊儿的零嘴盒子,正巧早上没吃饭,她便偷摸捏了两个吃了,反正她每样儿拿一个,徐凊儿也未必看得出来。

  大车里又挤了七八个丫鬟,阵阵香粉味道熏得她头晕,她想了想,干脆拎着食盒跳到车辕上,反正那赶车的车夫有五六十,早过了需要避嫌的年龄了。

  徐府瞻园地段极好,距离上庙要去的倚云峰不远,行至长乐街,其上人群络绎不绝,和和丽日,徐徐惠风,高楼映水,水至远处接天,玉带回环,飞燕青柳,街上花飞如雪。

  杜薇微闭着眼小憩,就听见一阵‘叮咚’声,她微微睁开眼,就见一辆缀抹左右金铜铃,垂红缨,辕长一丈九尺五寸,辂座高三尺二寸有奇,镀着辉煌非凡的金铜宝珠顶,带着仰覆莲座,整辆马车精致非凡,如从仙宫中拨云踏月而来,拉车的两匹骏马也是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双耳耸峻,显然是良驹。

  杜薇见这规格就知道是某位亲王或是皇子,她略看了看就收回目光,车里的七八个丫鬟却突然鼓噪起来,带了些暧昧地低声絮絮道:“适才那个可是九殿下的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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