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嗟我怀人
�还供个弟弟念书,没钱了去山上挖药材去帮工,这算什么事。”

  齐老爷听出门道来,“夫人打听得真仔细。”

  齐夫人哼了一声,“知己知彼总是好的……”她一顿,jing惕道,“老爷该不会是想把妙妙下嫁给他吧?”

  见她眼又瞪得更圆,他要是点头今晚就别想安睡了,讪笑道,“当然不是。”

  齐夫人略有狐疑瞥他一眼,“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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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正禹夜里回到家,听父亲说谢崇华找过自己,正要出门去寻他,就被母亲喊住了。

  陆大娘皱眉说道,“这都这么晚了,他也没说是急事,指不定已经睡了。”

  “六弟哪里有这么早睡,他白日要做活,晚上都挑灯夜读的。”

  “六弟六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有六个孩子。”陆大娘不满指责,“那些媒婆一听说你是长子,底下还有三个弟弟妹妹立刻为难得不愿意为你说亲事,你却满不在乎,一点都不听劝。”

  陆正禹知道母亲对自己的婚事可谓是耿耿于怀,从每日的念叨里可见一斑,笑笑温了声,“娘,好媒婆的话会将我们家的情况打听好再说给对方姑娘听,坏心眼的媒婆才听风是风听雨是雨,那样介绍的人家也是诸多隐瞒,不可信。”

  陆大娘一张嘴能说哭一个人,可就是对儿子没办法。别人越吵越急躁,一急躁她就不饶人了,可儿子总说软话敷衍,她是说不过的了。

  陆正禹到底还是顺利出门了,夜里不见有风,走了十余步就觉闷热,步行至榕树村,里衣都湿了。

  一到晚上村落总会显得特别安静,偶有几声犬吠,依稀能瞧见几盏灯火。

  陆正禹快到谢家时,正好沈秀出来倒潲水,瞧见有人往这边来,眯眼看去,陆正禹已先打了招呼,“大娘,是我。”

  听出来人声音,沈秀意外道,“怎么这么晚过来,有急事?”

  陆正禹见她并没有忧虑,那定是无关家里的事,而是好友要寻自己。不告知长辈的,自然也不用他来告知,怕她担心,便笑道,“没事,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附近了,就过来坐坐。”

  话一说完,果然沈秀原本有些紧张的声音就安定下来了,“你六弟在屋里看书。”

  果真是在看书。陆正禹心里笑笑,他要是有这好友一半勤恳用功,就不会整日被母亲念叨了。边想边走到他房前,敲敲门,“六弟。”

  正在给手抹药的谢崇华被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以为是母亲,生怕她瞧见,弯身就要将药胡乱收起来,听出是陆正禹的声音,这才没有继续收拾,将门开来一条小缝,见母亲不在他一旁,才将门打开。等他进来,又将门关上,看得陆正禹好不莫名。

  他瞅瞅自己又瞅瞅他,“这是你在做贼呢还是我在做贼呢?”还没打趣完,就看见他额头上的伤,“怎么弄伤的?还有你胳膊……”

  “嘘。”谢崇华让他噤声,再这么喊下去母亲想听不见都难,“不小心伤着的。”

  “不小心?”陆正禹仔细瞧看,“这是什么硬东西打的吧?谁打的,我给你打回去,不行我就叫上几十个人一起去,把那人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