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旧事
老虎追上来变成了一个高大矫健裹着兽皮的男人,扑倒她晦涩道:“——苞谷饼”

  胡甜:“啊啊啊——野人!!”

  锣鼓声从深处传来,把野人惊走了,胡甜醒来对上一圈关切的眼神。

  胡甜一时有点愣,越来越近的锣声又十分扰人,胡甜不大清醒的问道:“这是干啥呢?”

  本来打算出门被闺女惊的没走成的胡爹顺势回道:“村长叫人哩,二丫头,你刚才喊啥,啥人来着?”

  旁边的胡俊插话:“阿姐喊野人,阿姐,啥是野人?”

  胡甜这下反应过来,忍不住满头黑线。梦里都是野人追着她要苞谷饼子,可见参破真相是多么痛的领悟!

  胡甜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根蜡烛,见大家都还眼巴巴等着她说话,想想胡爹说村长叫人肯定是要商议事情,就把昨天在山里先碰到野人然后又听见虎啸最后逃命回来的事说了。

  关于野人和大虫这两个事都不是好事,说出来正好一起商议。

  胡家人听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胡爹有心让闺女再说清楚点,但听见外边越来越急的锣鼓声,还是叮嘱了一遍家人就出去了。

  胡甜挺想跟出去听听村里人会如何处理野人和大虫的事,但是村子里商量啥事几乎都是由男人出面,女人过去就被呵斥,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也只能等在家里了。

  胡友海敲着铜锣在村里转了一圈,好些人家的男人们都跟着出来了,平日里村子里的人商议啥事都是到村长家,今日也不例外。但村子里出了大虫这事到底有些不同,出来的人都有点畏手畏脚,来的拖拖拉拉,胡友海点了几次人到齐没,直到最后才瞧见胡家老二胡青松姗姗来迟。

  自从三年前那事闹开以后,胡友海每次见胡家老二这个晚辈都有些不自在,但除此之外心里也还有点怒气,见他来的这么迟,总觉着是不是跟他这个村长对着干哩?

  只他一是村长二是长辈不好直接问啥。

  可他婆娘杜氏就不管这些了。

  原本人来了自家议事,家里起码准备点茶水招待,杜氏打发儿媳妇去烧水以后就带着大孙子杵在屋里不走了。村里来的大多都是正当年的晚辈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做没看见。

  这会杜氏瞧见胡老二来的最晚,思及旧事,便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呦,这是懒得上我家门还是怎么得,锣鼓敲的跟打雷一样,离得不远倒来的最迟是个什么理?这还是有大事哩,要是甚事没有,逢年过节我们做长辈的可都瞧不见个人影。”

  这是明摆着骂胡爹不敬长辈哩,罪名安得可不小。但是别说杜氏说的也不全是瞎话,他们两家还真有亲,虽然胡甜爹跟胡友海都姓胡,胡甜爹从小还跟胡友海喊声叔,但正紧亲戚却不是从胡家算的,而是从杜氏那边。胡友海的婆娘杜氏是胡甜爹亲娘刘氏的姨妹,胡甜爹要跟杜氏喊句表姨,跟胡友海喊表姨夫!

  可自三年前原本应该是他大侄儿胡庆征兵却在村子上报后变成了自己的大儿子胡丰后,齐氏狠闹了一场,两家关系就变得无比差了,杜氏更是逮着他们家人就没有好话,至此亲戚关系就少有来往了,胡老二家也算得罪了村长家,日子在村里很不好过。

  逢年过节就算是胡甜一家上门也不见得进得了大门,现在却被说成不敬长辈这可真是颠倒是非,但胡甜爹却没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