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个对饮的
手上没轻重,弄出人命来可就麻烦了。

  “渺修呢?叫他出来!”张锐倒竖了眉头。

  小道士气急败坏,嚷着师父不在观中。一群白袍子道士还没来得及冲过来,庄王就命侍卫进去搜人。净一观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人。庄王爷仰头,望着不远处那高耸入云的真经塔,看不见塔尖,“....云端?”

  真经塔里也没有人,不过有一间塔室,看样子是被火烧过,墙壁黑漆漆的,还没来得及重新修整。

  没有渺修,也没有云端。

  庄王爷紧紧地抿着唇,紧皱的剑眉这些天几乎就没见它放松过。

  张锐握了握手中的剑,上前,“爷,这里没有,咱们再去其他可能的地方找找。”他觉得云端是找不回来了,因为他是亲眼看到她已经死了的。说这话,也不过是哄哄陷在沉痛中不能自拔的人。

  庄王爷摇摇头,他反而松了一口气。找不到,未必是一件坏事。渺修费劲了心思,他不可能甘心只带回一具尸体的。

  他回头,深沉的打量着这间塔室,云端的手指,他才不信是她不小心烧掉的,那是个胆小鬼。

  庄王爷走了,没回都束,而是越走越远。

  他打算去一趟太和山。

  梅林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那间新起的小屋每到傍晚的时候就会升起袅袅的青烟,掩在梅林当中,最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中的一户普通人家。

  今日小屋里没有开灶。反而在梅林向着夕阳的地方,男主人在闲适的煮酒。

  冬天,傍晚时候是冷的。但渺修不觉得,他反倒很享受。好像不论严冬还是酷暑,他永远都是一身白袍如落雪,翩然欲仙。不怕冷,也不怕热。

  酒温好了,他起身进屋。屋子里躺着个人,走近了看是云端。她容貌没什么变化,只是更白了,白的像....像素白的画纸。渺修掀了被子,弯腰把人抱起来,轻叹了声,“你怎么又比昨日轻了?”

  也没人回答,师父好像也是习惯了,“走吧,师父煮了酒,带你出去透透气。”

  他以前不喝酒的,但是最近发现酒这个东西,轻酌怡情,也难怪世人对它追捧了。

  外面没有桌椅,师父抱着她席地而坐,云端的头枕在他胸前,闭着眼,不言不语。酒不错,温热的,喝了暖身。可惜就是缺个对饮的。但师父不在乎,他的背面就是太和山,他低下头问怀里的人,“你一定不记得太和山了。”

  这么多年了,渺修带着她又重新回来,是有他的理由的。当年他们就在太和山上认识,渺修初为人师就是在这儿。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他与怀里的这个人在这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欢喜的、窘迫的、欣慰的、紧张的、害怕的还有犹豫嫉妒的,甚至也是她当年离开人世的地方。

  这里...是开始的地方。

  渺修永生不忘,他也是这么做的,把自己的心困在这里,至今不肯出来。

  他想呢,既然在这里开始的,那就还在这里结束吧。

  云端没了心,他可以补,但是他忽然暂时就不想了。那颗心沾了别人,不干净了。他喂云端一口酒,等那点酒滋润进了她的口中,渺修才笑笑,“等哪天吧,等哪天师父心里的那根刺□□了,或许会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