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梦见狮子
是流传了下来。现如今,缮灯艇是少有的不吃国家饭、自负盈亏的民间剧团,在京城声名极响。由于缮灯艇仍保留有许多旧日梨园遗风,被许多京城票友私底下称作“戏班活化石”。

  “五逆”之规,虽然不曾对外宣明,但进入缮灯艇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悬在头顶明晃晃的一把剑。

  眼见的一厅的气氛都变得沉闷僵化,教戏先生咳了一声,说: “余飞,你别意气用事,艇主也是为你好,打你今朝有过,为你将来成人。只有犯了大过被逐出缮灯艇的弟子才受得起这样打法,你不过唱错了一句词,这样打你岂不是坏了艇里规矩?”

  他向余飞伸手:“套子给我。”

  余飞一言不发,五指一收,将套子紧拢在了手心。

  “唉!这孩子!”教戏先生无奈地一跺脚,转向方才那位男子:“倪老板,你来劝劝这孩子!这孩子从来都是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

  众人的目光又聚到那男子身上。余飞的目光颤了颤,却也晃悠悠地挪了过来。

  却只见他面色怫然,冷冷撂下一句话:“我只唱戏,不管这些闲事。”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余飞的脸色蓦地苍白,道:“师叔留步,我有话要说。”她的声音原本不似一般女子那么清脆尖细,是低哑沉静稳稳当当的,这一时,却有些颤抖。

  对着中堂上那一幅倪舸的照片,余飞跪地叩首下去,起来时,眼圈赤红。

  她说:“我有过,有‘五逆’之过。倪麟师叔虽然不是我的师父,但在七年前师父去世后,倪麟师叔待我有授业之恩。我本该对倪麟师叔执师徒之礼,报桃李之恩,但我却大逆不道,早早对师叔动了私情……”

  “余飞!”倪麟本来已经走到大厅侧门边上,闻言惊而转身,阔步走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余飞没有闭嘴,反而越说越快:“……师叔并不知晓,都是我一厢情愿。如今酿成不幸,都是我的过错。我已经没有颜面待在缮灯艇面对师叔和师叔母……”

  教戏先生一把抓住余飞:“别说了!”

  梨园行规矩森严,俗话说,无祖不立,无师不传,师徒辈分,那是大过天的事。余飞这些话,不说则已,说了,还有谁能为她辩解!

  余飞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扭肩挣开教戏先生:“请艇主清理家门,把我打出去吧!”

  又是一道巨浪轰然打来,水花高高地溅上窗棂。所有人的脸庞在明灭的烛光里,像古早的雕像。

  艇主的脸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余飞,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余飞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这时候又稳了:“我负责。”

  倪麟的手本是抬了起来的,随着她尾音落下,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你知道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逐出缮灯艇,三年不得粉墨登场。”

  “打。”

  *

  恕机好不容易修好了电线,回禅房中推闸开灯试wifi,总算都好了。推开门,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迎面扑来。

  “哎呀我的妈……阿弥陀佛……”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