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与尔同归(新版)
声问:“何事吵嚷?殿下正在养息,不许嚷嚷!”

  部曲惊吓,才赶忙瞥了樱落一眼低斥“住嘴”,让其中一个小跑到前头向南图禀告。南图听罢,从马上挑了挑眉毛望了眼后头部曲围绕的铁皮笼,似在看樱落。

  而后南图贴着车帘,低声禀告陈叔应:“殿下,是那个胡羯女娃娃在喊脑仁儿疼……”

  车窗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一条缝,但那只漂亮手的主人似乎又反悔了,没有探出头来,又放下了帘子……

  “我头疼啊,救命啊……”樱落呻-吟半天,也没见陈叔应出现,嗓子都喊哑了,正懊丧要放弃,却惊喜地发现队伍停了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巴望着前头的长檐车……

  唉?他怎么还不出来。

  队伍只是恰好停下来歇息罢了,并不是因为她。

  樱落心情极差,感觉自己像被人欺骗抛弃了。她踢了一脚铁笼子,气得直哼哼,看谁都不顺眼,别的姑娘都离她又远了些,只怕触了霉头惹了这坏脾气姑娘。

  那石雀儿早看她不顺眼,讽道:“樱落,你又发什么神经?一会儿欺负咱们仆兰,一会儿又喊这儿痛那儿痛。你脑仁儿疼?你吵嚷得我们才脑仁儿疼呢!”

  樱落自不会放过这个回敬她、并可以发泄对那男人抛弃之恨的机会,她坏坏一笑——

  “你们也脑仁儿疼?那敢情好,咱们就一起喊吧,呵呵。”

  堵得叫石雀儿的姑娘脸红脸白,呵呵直冷笑,又将樱落没办法,谁叫这少女脸皮厚、不怕死,还坏脾气得没人比得上呢?

  陈叔应一天不来看她,樱落就一天不能甘心。

  所以第二天,她又接着闹脑仁儿疼,上午一回,下午一回,而这一天,队伍多停下休息了两回——上午一回,下午一回。

  樱落趴在铁笼上,望着长檐车、摸着下巴想:巧合吗……是吗?

  所以第三天,她接着脑仁儿痛,闹了三回,这一天队伍果然多停了三回休息。这一发现,让樱落先是痴愣,不敢相信,而后渐渐如一股躁动的温泉水在心头泉眼直冒,让她一颗心躁动不能平静。

  所以第四天,少女“大施拳脚”,上午闹了两回,下午闹了三回,她就不信了那男人还能无动于衷……

  部曲个个被“头疼啊”“救命啊”之类的叫喊吵了好几天,加上旅途劳累,个个真的脑仁儿剧痛,集体头痛,连做梦都是少女的穿脑魔音,正苦不堪言。

  前头陈叔应的近随南图,也心力交瘁,不知一天要贴在陈叔应的马车帷帘边禀告同样话多少遍。

  这一天,樱落一共疼了五次,队伍就停了五次,到第六次时已快夜幕,然而他们预定的行程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南图去长檐车边儿禀告,里头落出一声忍无可忍的冷笑——

  “告诉她,若是再疼就把脑袋割了,不要了!”

  南图大为痛快,他早受不了了,立刻策马到铁皮笼侧,扬起马鞭指着呻-吟的少女——

  “殿下有令,你若再脑仁疼就把脑袋割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