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永乐门的面具
  事已至此, 沈桐儿怎么可能允许惊虚跑路?

  她抬手就把将这老头拽了回来,在永乐门人的尸体中间寻到布带,将其五花大绑。

  惊虚先生再不复事出之前的得意洋洋, 哀声痛哭道:“沈姑娘饶命!求你饶了我这条老命吧, 我不是什么御鬼师, 就是一个普通人,实在不值得脏了你的手啊!”

  他若真像此刻表现出的这般软弱老实,绝不可能将永乐门造成如今规模。

  的确很会见风使舵。

  没心情多废话的沈桐儿狠狠踹了他一脚:“闭嘴, 再吵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话毕又跪到白鸟身边换成可怜巴巴的表情劝道:“小白呀, 快把这些魂尘吃了吧, 你看你伤得这么重……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对于她自作主张的饲主姿态,白鸟似乎非常不满。

  然而现在既不是时候、也没有精力多吵闹, 它张开嘴啄走桐儿手心里那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后,在微光中逐渐变小, 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沈桐儿立刻把白鸟抱到怀里, 回身粗鲁地拖起惊虚先生,骂道:“跟我走!本姑娘现在心情很差!别惹我发火!”

  惊虚自知根本打不过这个怪丫头,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暗自琢磨脱身之法。

  ——

  深山中的瀑布依旧流淌着清澈的水,竟然没有受到风雪影响。

  周围的温度已经开始回升,大概是白鸟完全力竭、再散不出寒气的缘故。

  虽然它的身体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沈桐儿却紧抱着不肯松手, 将惊虚先生丢在旁边, 便蹲到河边帮白鸟洗去身上的血迹, 一根一根认真理顺它折断的美丽长羽,越理心情便越灰暗,忽地回头瞪眼睛:“说!你到底勾结异鬼在做什么,为什么嘉荼会认你做师父!”

  惊虚吓得直往后挪:“我、我……”

  沈桐儿咬着牙走到他面前哼道:“你不会妄想自己能逃走,或是谁还愿意来施救吧?”

  每个人都有穷途末路的时候,惊虚先生早晨上山时曾觉得眼皮乱跳,如今大败,简直变得一无所有,不禁垂头丧气地陷入沉默。

  沈桐儿皱眉追问:“一只异鬼愿意听你的话,除非是你把它养大的,难道是你奉谁人之命于这山边看守小白、嘉荼才在旁边做你的走狗?指使你的到底是谁?那个三脸异鬼又是谁?”

  “姑娘猜中的也算有其中一二了,只不过未免太看得起老夫。”惊虚先生露出苦笑:“我也不过是颗小小的棋子。”

  沈桐儿杀起异鬼来毫不手软,对杀人却没有太多兴趣,她扭头哼道:“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没准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惊虚先生眉毛与胡子上的雪花都融化了,湿漉漉地无比狼狈,叙述起往事的声音也显得沙哑。

  安静聆听的沈桐儿缓慢蹲坐到这个老头面前,不禁随着他所言的过往皱起眉头。

  ——

  “二十多年前,我还是玉京附近一所小道观的道士,那个时候异鬼之祸已经摧毁了人们的信仰,道观的衰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同门死得死、跑的跑,到最后就剩我一个人,每日食不果腹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