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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要买车,当然首要考虑因素就是自家豆包,关键是自家小孩儿能瞅上的车,而且坐的舒服就成,当然如果能再大一点儿就更好了,家里头人多,老头老太太,还有胡云泽夫妇,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

  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理想,并且自个儿觉得十分远大,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他自己开着车载着儿子到处去玩儿,把想玩儿的能玩儿的地方都玩遍了,然后再老老实实回家过日子,那些风景都可以有照片,不过不是用来缅怀过去,而是用来记录孩子他爸的伟大和小孩儿一路留下的欢声笑语。

  比如这天,南方就陷在自个儿的白日梦里无法自拔,豆包正拿着画板给他爸画头像,南方在旁边儿不停地跟他说话,这好不容易静心瞄了几笔,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爸爸在那儿傻笑。

  “爸爸。”豆包抿了抿嘴角,有点儿不堪其扰。

  “怎么着啦?我笑一下都不行啦?”南方抬头看了一眼,笑嘻嘻地一把把小孩儿扯过来揉进怀里,画板歪了,各种型号的铅笔散了一地。

  “不是,你……笑,笑的太……”豆包怕痒,自然是一边笑着一边躲,没一会儿就被揉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有点儿飘。

  笑的太什么,太傻太猥/琐,小孩儿自然不能跟自家爸爸说这个,南方也没能让他说出来。

  “太什么?是不是你爸笑起来太帅,你画不出来?”南方继续笑的大言不惭,使劲儿往小孩儿耳朵眼儿里吹气,没几下弄得豆包眼泛水光。

  “恁烦人!”豆包不耐烦地推了两下南方,依旧是那句老话,拿来说南方再合适不过。南方早上起来没刮胡子,下巴在豆包额头上把白腻腻的皮肤蹭红了一片。

  南方低下头,什么都没说,突然笑了一下冲着小孩儿嘴角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的一闪即逝。他觉着自个儿有点儿控制不了自个儿,每天这样儿肆无忌惮的吃两口嫩豆腐,就觉着通体舒畅如有神助。

  其实这事儿以前南方也总是干,不过自从想通了自己对儿子的感情关键所在之后就觉着这事儿突然变了味儿。以前亲一下,是因为这是他儿子,而现在这又不光是他儿子,多出来那点儿东西叫人没法儿忽视。豆包每次仰着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他就恨不得小孩儿能一夜长大,可似乎又舍不得小孩儿一夜长大。

  不是有首歌是这么唱的么,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怕时间太快又怕时间太慢的那些个纠结。南方觉着他比这歌里唱的还急切,可又比这歌里唱的还顾虑良多,既不想错过在小孩儿生命里的一分一秒,又时时刻刻在等着小孩儿长大懂事儿,然后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这种既等不及又等的心甘情愿的心情酸酸涩涩的,很可爱。

  突然小孩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扬起脖子,因为离得太近,嘴唇在南方下巴上磕了一下,疼的直吸气,眼睛却依然亮晶晶的。

  “爸爸,周爷爷要带我去湛城参加画展,你也去吧?”豆包从南方怀里挣开,两手分开按在南方的两侧大腿上,很兴奋的推着南方的大腿摇晃。

  通常这种事儿,真正舍不得小孩儿离开的应该是南方才对,只要小孩儿离开身边儿远一点儿,他是必定要跟着去的。可这回南方偏偏故意抿起嘴角沉吟了一下,看的小孩儿越来越紧张,最后只得伸出手来扯着南方的衣摆。

  “怎么样?怎么样?”小孩儿的兴奋里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和讨好,手指略微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