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日记(33)
;我疯了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自己不是疯子。

  火车进站了,我带着满腔朦胧而狂妄的念头出发了。

  社会是网

  结点是人

  点因线而存在

  线因点而延伸

  人本质不是人

  只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

  我在网中-

  几条线结成死结

  死死死死纠缠一起的死结

  我祈祷

  来一场天火吧

  把线烧断

  让我游离出去

  我是一个人

  郑州到了,这是我南行的第一站,我jīng神一振,晕车感顿时消失。我随着人流走出车站,走到拥挤的站前广场。正是深夜,群星闪烁,无数盏街灯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芒,-阵阵的穿街风扑面而来,带着呛鼻的气味。站前广场三三两两坐着许多人。我想找一个地方歇歇,就顺着灯光瞎转,最后在一家商店前的台阶上坐下,旁边是两位旅客模样的人。

  一个短裙子女人走过来,小声问那两人:“有旅店住不住?”

  他们说:“不住。”

  她说:“空tiáo彩电都有。”

  他们说:“不住”

  她说:“保证服务周到价格便宜。”

  他们说:“一会儿就要坐车。”便扭过脸不再理那女人。

  那个女人就隐到黑暗中去了。

  这家旅店的服务真是太热情了,我以为。那两个人却议论起来,这拉客女不好缠,宁可受白眼住国营旅社也不能受她的骗,好事不成破了财染上病才冤大头……

  我越听越惊诧,这种罪恶还会在社会主义的中国存在吗,身为女性怎么能自己践踏自己?必须教育教育她,让她改正错误,但那女人再没有出现。那两人的谈话却越来越过分。我听不下去,就走到远远的一个拐角处。

  那儿也不僻静,早有人了。挨着楼角的水泥地上,猫似地绻缩着一个小孩子,看样子不过十一、二岁。这样小的孩子为什么露宿街头,没有家吗,还是有家不敢归,是与妈妈呕气跑出来,还是根本投有妈妈,下雨了往辉躲,生病了又有谁照顾?我蹲他身边,想拍醒他问问,又怕冒冒失失地惊坏他,就作罢。我坐他身边,想等他醒了再问问看是否能帮助他,却慢慢睡着了。高度兴奋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某月某日天气:晴心情:无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那个小孩不见了,他以后的命运会怎样呢,继续乞讨,偷点骗点,病倒街头……最后消失不见?但我的心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占据了……我睡觉时掖在怀里的背包被人扯出来,包里面的东西撒落-地,幸好钱没放里面。谁干的?我的情绪低落极了。

  南行、南行、南方才是我的归宿。可如何去,去广州最慢的车票也要一两百元,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虹给我募捐的钱我没有拿,只拿了饭票,剩余的钱都在孙老师那放着)。我决定买到信阳,剩余的路程就不买了,我知道这样做有损国家的利益,但票价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