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无均道人
  那个男孩已经死了,还死得异常恐怖。他全身青紫,手脚和额处皆是青筋暴突,他的眼睛大大的睁开,往外凸出的眼球都在昭示着他的死不瞑目。

  其实由于游戏公司考虑到玩家的心里承受能力,在这样的场景上是可以采取和/谐的手法来掩盖。但苏旸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却采取了画面的百分百还原。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直面一个人的惨死,那个人还是个没长大的孩童,即使昨天那个孩童顽劣的让人觉得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但现在,一条鲜活的生命也就这样没了……

  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该悲悯?该唏嘘?或者提醒自己那只是个被主脑抹去的数据?但无论如何,他都觉得一条年轻的生命不该如此。

  “让一让!快让一让,无均道人来了。”听到这一声喊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都自觉的向两边分开一条道路。

  来者是一个手持拂尘的老者,神色清明,身着灰色宽袖道袍,一派仙风道骨自是不必多说。现在的苏旸也有些看出来这里的村民多少是不受礼仪教化的,但对眼前的这个道人却是十分的礼遇。

  见此,无均向纵人点了下头后就看向了那具尸体。在一番探查之后他手中的拂尘一甩,对一直在哭泣的刘寡妇道:“逝者已去,请节哀顺变。”

  听到无均的劝慰那刘寡妇呜咽一声,如受伤的母/兽,紧紧抱住了死去的儿子大叫:“狗儿啊!你怎么忍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她哭得全身发抖,却仍旧不能宣泄出心中的悲哀。那悲恸的样子直叫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刘寡妇哭了好一阵子,到了后面心思也转了回来。她抹了一把眼泪,抱着死去的孩子在道人面前重重的一跪,“道长,我们村里人素来都知你德高望重。如今我儿惨死,做娘的不甘他死得不明不白,还请道长做主还我孩儿公道。”

  无均虚扶了一把,道:“你且起来,我自会查明真相为你做主。”

  “不用查明了道长,我知道害我孩儿的凶人。”

  “哦,是谁?”

  “是他!”刘寡妇猛的转身再次把矛头指向了苏旸。她的指正一出,周围人带着猜疑与惊讶的视线纷纷向苏旸刺去。人群自发的四周散开,瞬间在他的周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此刻的苏旸就像是被留在被告席上嫌疑人,孤立无援,只等着法官的一锤定音来决定他的罪名与否。即使他深知自己的无辜,却仍旧被这样隔离弄得惴惴不安。

  “不是我……”一时间伶牙利嘴的苏旸也没有了辩护的力气。

  “不是你是谁?狗儿顽劣是不错,但就因这点村里的人也不可能会对他痛下杀手。倒是你一来就与狗儿发生了冲突。”

  “但我同样也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对一个小孩痛下杀手。”苏旸辩驳说。

  “谁知你的品性?再说狗儿昨天扬言要杀了你,怎知你不会因此而当真狠下心肠?”刘寡妇说道此处,又将身子转向了无均,“我家狗儿本也不是如此凶恶,却因为昨日碰到了这人才突然性子大变。”

  “你说你孩儿性子大变?”无均突然问了一句。

  刘寡妇点头称是。

  无均道人抚了一把胡子,沉吟道,“你说的很多疑点确实是和这位后生有关,但也并不能就代表他是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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