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只是几乎。

  当她张开嘴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虚软地连大声说话都办不到了，即使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发出小动物般无力的呜咽。

  冷静点，冷静点！

  你可以的，莫小然！冷静点！

  一股莫名的恐惧如同狂风般席卷过莫小然的全身，她浑身颤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来勒令自己冷静。唯一能使上力的牙齿也被她用来紧咬着下唇试图让疼痛来提醒自己，却根本没用。

  是的，她怕黑。

  她怕死了这狗娘养的，绝对的黑暗！

  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后，莫小然才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颤颤巍巍地支起酸软无力的身子，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向长桌上的响铃摸去。

  砰！

  手腕因为脱力而自然下垂磕到了玻璃上，猛然传来的剧烈的痛楚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该死的，这桌子怎么这么硬！！

  莫小然咝咝地抽着气，手掌撑在桌面上胡乱摸索着，但猛然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硬生生停下了所有动作，似乎连呼吸都紧跟着顿住了，周身泛起阵阵寒意。

  桌子，不该在这里的，不该在这么近的地方。

  她记得很清楚，桌子和沙发的距离，目测至少有一米多，根本不是她伸手就能够到的！怎么会突然挪动了位置？难道……屋子里还有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莫小然无神的黑瞳一阵剧烈收缩，正思索着，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哼笑，若有似无，却依旧被她清楚地捕捉到了。

  “谁？谁在哪里？！”她沉声问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心里的胆怯露出哪怕一丝一毫。连她自己也明白，她此刻半卧在沙发上的无力姿势合着那轻到极致的声音根本无法给别人带来任何压力。

  “身份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哦，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醇厚的男声突然自莫小然的正前方传来，那声音说不出的优雅散漫，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德语！

  德国人？不对，是因为知道我看不见，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浑浊视听的吧？

  也就是说，如果他说法语，我可能会听出他的声音？

  他认识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做了什么？”莫小然一边凝神细想着，一边借着说话的掩护仿佛漫不经心般将双手收了回来，右手抓住左手腕，轻轻地在戴在手腕上的银色手环上摩挲着按了一下，冷静地说道：“不介意的话，我们谈谈，怎么样？”妈的，迪恩·汉特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不管你是和我，还是和波利尼亚克家有什么过节，反正我的眼睛现在已经被你弄得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上也使不出力气，这场谈判里，你已经稳占上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什么不坐下来谈谈呢？”莫小然慢吞吞地说着，尽量拖延着时间。此刻她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靠近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扯出手环里的钢丝将男人切成碎片。

  男人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她说的话十分有趣，慢慢地踱步朝莫小然走了过去。

  然而这时，莫小然却突然捕捉到了自己身后的一点点声息。明明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