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炼爱
��送进来,显然是不太方便,顾长熙只好将衣物放在门外的凳子上,而自己为了避嫌,便走了出去,只把我一人留在了屋内。

  “顾老师?”我关上水,尝试着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紧张的心又松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我草草擦了擦头发,换上顾长熙给我预留的加大号t恤,拖拽着淹没脚跟的裤子,打开了防盗门。

  顾长熙住的这栋楼是老社区,楼道是装着声控灯,但效果不太好,上楼的时候需要人发出较大声响才会亮。我打开防盗门的时候,楼道一片漆黑,平台的地方,隐隐约约亮着一点猩红的火星。

  “顾老师。”我不太确认地发声。

  声控灯亮了。

  那点红光也闻声灭了。

  顾长熙在窗户的平台上摁了摁手中之物,返身走过来。

  “洗完了?”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嗯。” 我应道,他经过的时候,我闻到了明显的烟味。

  “怎么不吹头发?”他直起身,目光淡淡扫过我头顶。

  “没找到吹风机。”我实话实说,发现在我洗澡的时候,他也换下了之前的湿衣服,套上了一件半旧不新的圆口长袖衫。

  “等等。”说罢,他走向电视机旁边的小柜子,帮我拿吹风机。我顺势关上门,快合上的时候,我无意向楼梯口扫了一眼,声控灯熄灭的瞬间,我看到那里静静地躺着几节抽完的烟头。

  “吹一下吧,免得头痛。”顾长熙将吹风筒递给我。

  我默不作声地接过来,寻了个离沙发近的插座,一摁开关,吹风筒风力十足地鼓吹起来。室内一时无话,耳边只有吹风筒嗡嗡的聒噪声音,我背对着顾长熙,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但直觉上却无端觉得有一双眼睛直盯着我在看。吹风筒里的热气吹得我脸颊发烫,让我更加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难受不自在。吹头发的姿势也不由拘谨起来,背直僵硬,一边吹还一边忙不迭地将飞起来的头发往下摁。直到觉得发根一处有烫得有点痛,才醒悟过来是冲着一处吹太久了,慌忙一转风向,只听见“兹——”一声,一搓头发被吸到吹风筒后面的过滤器里,吹风筒立马停止了工作。

  我心里咯噔一下,人一旦倒霉,连吹个头发都能被卡住。

  “怎么了?”沙发上传来顾长熙起身的声音。

  “没什么。”我僵硬地转过头,不以为意地道:“头发缠里面了。”

  顾长熙拔掉插头,正要走过来。

  我赶紧偏头阻止:“不用不用,我一扯就出来了,你看——。”说罢我用力一拉吹风筒,正想演示给他看,谁知力只用了一半,听见几声清脆地“嘣蹦”声,头发崩断了几根,脸就已经疼得抽筋了。

  “顾老师,”我心里一叹侧着脸对他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找把剪子来。”

  背后没了音儿,我正纳闷,忽然感到一人的气息陡然临近,我不由竖起了全身的感官细胞,一只手轻轻地隔着衣物搭在我肩上,另外有一只手从我手上接过了吹风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