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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候的鸣沙山是最美的。

  你的眼前是一望无际地沙漠,天穹覆盖着大地,地平线像一个巨大的圆在你的四面环合,天苍苍,野茫茫,一种高远寂寥的感觉不留神就涌上了心头,你感到无力,甚至昏昏欲睡。而猛一抬头,一颗红红的夕阳冷不防跳入你的眼帘。它就那样悬吊在那根细细的地平线上,像一个要熟不熟的鸡蛋黄,你会担心如果有一只苍鹰展翅横穿过去,会不会就戳出橙红色的液体来。

  近处的月牙泉,含着一汪永不枯竭的眼泪,千百年来注视着。

  怪不得来之前顾长熙说:“正是好时候。”

  我震惊了半晌,才猛然回神,大呼:“白白,赶紧照相啊!”

  白白是在我和顾长熙小等了10来分钟后才跟我们汇合的。进景区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乘着沙地摩托和我们分道扬镳。我和顾长熙骑着骆驼,中途还出了点小岔子,没想到还比这小妮子先到。

  白白也被这瑰丽的景色震惊了,晕晕乎乎地被我从梦中惊醒,赶紧掏出相机,我俩大摆pose,玩的不亦乐乎。拍了会儿,白白朝远处招手:“顾老师,过来跟我们一起照相吧!”

  顾长熙正在绑帐篷,眯眼逆光看了我们一眼,隔了会儿,系完绳子,停下手里的动作,走了过来。

  他接过相机,大致看了下构图,歪头示意我俩朝右一点,我捉摸着步伐挪了一点距离,拉着白白立正站好。

  他说:“我数一二三。来,12——”

  我屏神凝气,一丝不苟地冲着镜头列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想此刻我脸上的肌肉一定很僵硬,而越是这么想,却越觉得僵硬,甚至面部微微颤抖起来。

  他忽然从相机后面探出头来,冒出一句:保持姿势,别笑。

  我和白白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

  快门声响。

  白白乐颠乐颠跑过去瞅相机屏幕,满意地点点头,又道:“顾老师您和我们一起照一张吧。”

  我的目光落到顾长熙身上。

  顾长熙瞅瞅四周,问:“找谁呢?”

  我们安置帐篷的地方在一处高地,景色奇佳,而人烟稀少,周围确实没什么人,要有人,也隔了老远,只见几个移动的黑点,靠喊话才能听见,白白这个提议也只能作罢。我不动声色地咽下失落。

  沙漠的夜色来得晚,而一旦太阳沉到地平线下,气温就明显开始下降。顾长熙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推篝火,又支起架子,弄起了烧烤。火烧得很旺,霹雳巴拉直响。

  我好奇,一边添着柴火,一边问:“顾老师,这些是从哪里搞的?刚刚租帐篷的时候没见着有这些啊。”

  顾长熙手里仍是串着东西,瞄了一眼我,浮起一抹神秘地笑,反问:“想知道?”

  “嗯!”

  “刚刚你摔下来后,我跟刘亚根提了点要求,”他将新串号的肉串架到火上,轻描淡写地道,“我跟他形容了一下你的本领,然后稍微威胁了一下他。”

  “啊?”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说你摔得很严重,一哭起来就会跟拧开的水龙头一般。如果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会大哭大闹,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