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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慌乱中很快有一人将我从沙粒中拔-出-来,我不可抑制地大咳几声,不顾形象地吐了几口沙,又用手抹了抹脸上,才大口地喘着气。

  慌乱中有人问:“有没有哪里伤着?”

  我只觉得脸上呼啦啦地疼,沙丘挺软,其他部位并不很疼,便摇了摇头。又想到这里的沙子被太阳烤了一天了,现在手放里面都跟练铁砂掌似的,心里无不悲哀地想,完了,肯定被烫伤了,这下可毁容了,咋整,我还没有男朋友呢。而适时眼睛里进了沙,睁也睁不开,闭也闭不上,难受地要命,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有一瓶清凉的矿泉水递到嘴边,而刚到又凭空消失了。周边陆陆续续有各种声音传来,鞋走在沙漠里特有的摩擦声,疑问的好奇的关心的道歉的说话声,骆驼哼唧声。我的世界被各种声音充斥,忽然就有一道声音跳出来:“你把头往前仰点。”

  我的心一下就定了下来,我配合向前探着身子。一股凉悠悠的水从高处落到我的左眼上,低落的速度和落在眼皮上的轻重度都恰到好处。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那里垫着一张柔软的纸,被一只手轻轻地托着。

  右眼如法炮制。

  我睁开眼睛,光明重现,第一眼,是顾长熙的眼睛。

  他抽出几张湿巾,将我脸上的沙抹了个大概,问:“哪里疼?”

  我盯着他,呆了半晌,愣愣地摇了摇头。

  他看我一眼,半笑:“还能发花痴,脑子坏了,眼睛没事。”

  我窘然回神,掩饰:“有事!我受伤了!”

  他正眼看过来:“哪里?”

  我忧伤地捧起脸,自顾自怜地道:“我破相了。”

  他拆开我手打量:“你这算整容,自带高原红,挺好的。以前脸色太白了。”

  不带这样落井下石的。我正欲反驳,忽然一人急急忙忙插话进来:“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没摔着吧?这沙子挺软和的,应该没啥吧?”那人说话也不喘气,噼里啪啦一堆:“今天这事儿是有点意外,咱家骆驼胆子小,你落一纱巾下去从它眼前飘过,它以为是啥妖怪来了,便吓了一跳。这骆驼一害怕就往地下扑,所以你也就跟着滚下来了。你看——”他略微停顿,示意了一下周边停下来的人和骆驼,“还能骑么?能骑咱就走吧?”

  刘亚根虽说是在问我,却是盯着顾长熙。我配合地看顾长熙脸色,他不看人家也不答话,将人晾在一边,敛了笑,微蹙着眉,只将水递给我:“漱下口。”

  我乖乖接过来,清理了一下喉咙。包着一口水,也不知道往哪里吐。

  顾长熙显然是明白我的难处,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对着我吐了,这会儿还讲究什么?”

  我一愣,想起他说的是那次上课的事儿,鼓着腮帮子瞪他一眼,于是又哗哗将水当着他的面吐进旁边的沙里。

  顾长熙又问:“还想骑么?”

  我瞄了眼蜷缩在那里的骆驼,觉得它真是不中用,枉费了这么大一身皮囊,而又怕它回去吃刘亚根的鞭子,心生可怜,道:“想。”

  顾长熙也看了眼那骆驼,问:“不怕?”

  我想了想,小声:“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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