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之书完成,时间已经是第二日黎明。

  何玉军看着手里的进化之书，已经和刚开始大不一样,主体还是青色，不过青色的书页上面有黑色和紫色的弧纹若隐若现，原本注释的“残缺”两个字已经不见。扉页上面写着拥有者的姓名,种族,等级各种信息，还有进化之书的品阶——上品三阶。

  地面上的法阵已经消失不见,进化之书完成后，骆征就上楼休息了。

  何玉军昨天战斗了一天,晚上没有合眼,身体也感觉有些疲惫,歪在沙发上，却睡不着。

  陶成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了过来，注意到他手里发着蒙蒙青光的进化之书，“你的进化之书完成了，是骆大哥？”

  昨天的狩猎任务中，陶成也受了伤，伤在小腿上，虽然不是很重，但这会儿他的行动依然不便。

  何玉军往旁边挪了挪，让陶成在沙发上坐下。

  “骆大哥说了什么了吗？你的情绪看起来不高。”

  何玉军揉了揉眉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让我更清醒了些。”清楚地认识到周围的环境，人类将要面对的危难，他现在的力量差得还很多。

  “是异兽和虫类聚集的事？”陶成道。

  “你，”何玉军想说“你怎么猜出来的”，张嘴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原本他以为他是了解陶成的，但是陶成昨天狩猎任务中的表现，他却觉得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狠戾和他记忆中的不符，冷酷也和他记忆中的不符，他记忆中那个活泼明朗微微带点腼腆的人就像一场虚幻的梦境。

  何玉军不说话，气氛便有些沉默。

  两人相对坐了一会儿，陶成从沙发上起身，走了一步，转过头来，看着何玉军，“何玉军，你喜欢我？”

  何玉军微微一愣，抬头看他。天色未明，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地传来，客厅里很暗，陶成的表情他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像是在笑。他想过很多告白的场面，没有一种和现在的相符。

  陶成没有等他回答，接着问了一句，“现在还喜欢吗？”

  现在还喜欢吗？或者说，他喜欢现在的陶成吗？一个他看起来不了解的陶成。按住心口，看过了陶成在狩猎中的表现，他诧异的似乎只有他对陶成的不了解，而不是感情的摇摆。或许，他喜欢的就是那个当初给了他一个发霉包子的人，无论男女，性别，阳光还是阴狠，好人亦或者恶人。

  陶成双臂抱胸，侧头看他，“你从来不探问我的过去。我可不是好人……”

  何玉军摇头，笑，“我也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他抬头看着陶成，目光中没有逃避，“倒是难得你没有把我当成变态看。”

  “切——喜欢男人就是变态，世界上有一半人都该去死了。你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本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放在心上。”

  “我只是，你——”何玉军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担心的只是陶成知道后的疏远，现在看来是没有问题，不过新的问题似乎出现了。

  陶成不排斥同性相恋，但对他却没有过多的感情。

  陶成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很快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把万县基地作为你的梦想起点？”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