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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认同他这个学生了。

  容裴很为他高兴,同时也很为自己高兴:林静泉那坚固的心房似乎正慢慢为他打开。

  容裴有点失神。

  郝英才很快就注意到容裴的异常,往屏幕上一瞧,心里咯噔一声:“阿裴……你不是还想着他吧?”

  听到郝英才的声音,容裴微笑起来:“怎么会。”刘海的阴影落在他漂亮的额头上,恰好掩住了他似皱非皱的眉头,睫毛半垂,眼底的情绪让人无法看透。

  郝英才认识他很多年,始终拿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性子没办法。他仰头灌完杯里的酒:“没有就最好,这个李付钧好像很不喜欢你吧?人家本来就不待见你这个‘孙媳妇儿’,要是他发现你想去招惹他的爱徒,那就不是当众给你点难堪那么简单了。”

  容裴说:“我有分寸。”

  郝英才看了他一眼,闷头喝酒。

  毛球似乎很不适应这种压抑的沉默,飞到窗台上用喙头梳理自己雪白的羽毛,时不时地转头瞅着他们,像是奇怪他们怎么会突然安静下来。

  ***

  另一边的高竞霆有点儿发蒙。

  徐教官在给乐棠上药,他怔怔地站在一边。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乐棠会昏倒,以前容裴也陪他对练过,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

  看着乐棠肩上淡淡的青紫,高竞霆忍不住回想容裴那时候的样子。

  容裴身上是不是也有过这种伤?是不是曾经强忍着这样的痛苦?……可是他印象中的容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狼狈的样子。

  如果不是那一次容裴病倒在他面前,他永远都不会去想象与平时不一样的容裴。

  而容裴也永远不会在他面前流露脆弱的一面。

  这个认知让高竞霆感到很惶恐。

  人的意识往往就是这样的,当你没有察觉到某样东西的存在时,无论它在你面前出现了无数次你都不会注意到它;当你察觉到它的存在之后,就会发现它开始频繁地进入到你的视线之内。

  也许是因为幼年时脑部受过伤的原因,高竞霆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然而在就在最近,他那近乎丧失的感知能力似乎慢慢复苏了。

  ——虽然容裴承认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好像并不是真心这样认为的,否则他怎么会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感受?

  高竞霆小心地问:“徐教官,容裴没有骂我?”

  徐教官斜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该关心你的小恋人有没有事。”

  高竞霆怔怔地看着昏迷中的乐棠。

  乐棠是他自己追回来的,可是怎么想都不对,乐棠倒下时他只觉得震惊,根本没有其他情绪。如果是恋人之间的话,应该会担心忧虑,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是那些情绪他统统都没有。

  他看到乐棠倒下时第一时间是让徐教官去找容裴,生怕容裴会生自己的气。他不敢自己去跟容裴说,因为乐棠是容裴唯一的弟弟,容裴很疼他……光是想到容裴为了别人来骂自己,高竞霆就觉得很难受。

  像是有把刀插-进了心里头,还用力地旋了几圈,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