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宣瑾更觉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娘亲在她入宫第三年就过世了,而爹爹虽然是首辅,也不能随意出入后宫,家中除了两个哥哥,又无一个姐妹,莫说帮她,就连说个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有什么委屈只能都放在心里。

  躲在偏殿听墙的容妃,恨得直跺脚,太后这哪是问话,简直就是话家常,而且只听片面之词就信了,这也太大事化了了吧,不是慧心拉着她,容妃差点没沉住气,直接冲出去。

  夏迟陌巴不得宣瑾向太后告他的状,反正太后早晚都得知道,想要太后答应是不可能了,至少让她心里有个底,别等到果熟蒂落的那一天,太后被他活活气死,不过夏炽陌也知道宣瑾把事情掩下,并不是怕他被太后责罚,而是事关声誉,他脸皮厚自然不怕,宣瑾可是皇后,往小了说,是不守妇道,往大了说,是有辱国体,先前只顾自己的意愿,倒忘了这茬,只是他早已决心娶宣瑾为妻,早晚都要过这关,只能回去让太史令查一查,前朝有没有先例可循,需找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才行。

  太后道:“既然没事,哀家就放心了,皇后也累了,回去歇息吧,陌儿,你留下,哀家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

  宣瑾起身告辞,夏炽陌眼巴巴的看着她,一直把宣瑾送到大殿门口,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里,才依依不舍返回头,只剩他们娘儿,夏炽陌不再顾忌,除却他跟宣瑾的事,还真有正事要跟太后商量。

  不料太后先道:“陌儿,你随哀家进内殿。”说着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偏殿。

  夏炽陌立即会意,应了,上前托着太后的手臂往内殿走,行过偏殿时,果见衣角一闪。

  “是谁躲在那里?”夏炽陌扶了太后坐下问。

  刚刚还一脸慈善的太后,瞬间换上怒颜,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夏炽陌知道方才有宣瑾在,母后才一直忍着,这会儿没外人,自然有气撒气,装傻道:“儿臣做什么好事了?”

  太后手往桌上一抄,结果捞了个空。

  夏炽陌眼明手快,先一步将桌上的茶盏拿开,嬉笑着说:“母后,君子动口不动手。”

  太后只能拿眼瞪他:“哀家问你,你深更半夜去皇后寝宫做甚?”

  夏炽陌转着眼珠子,想找个好的理由。

  太后如何不知他的花花肠子,眉头一挑:“怎么,你还想编谎话骗哀家?”

  夏炽陌把手上的茶盏放到太后够不到的地方,才凑到太后跟前:“儿臣怕说实话,会气坏母后的身子。”

  太后奇道:“难道不是为了明日新皇登基之事?”宣宁宫的宫女跑来报信,容妃过来告状,无不是暗指夏炽陌企图侮辱皇后,只有太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夏炽陌改变了主意,他想立宣瑾的儿子为帝。

  最近谣言四起,说容妃以非常手段逼先皇改遗诏,加上容妃身后势力单薄,越临近新皇登基的日子,朝中反对的声音越多,若是夏炽陌坚定立场,怀有异心者倒也安分,偏偏夏炽陌表现得如墙头草,才让人觉得有机可趁,引得各地藩王也跟着蠢蠢欲动,若真动乱起来,夏炽陌手握兵权,自然可以镇压,只是必定伤及无辜百姓,若是改立宣瑾的儿子,至少在身份上,再无疑虑,夏瑜凛既是皇后之子,又是皇上钦定的太子,血统何等尊贵,再加上皇后出身名门,身后站的是大楚第一首辅,夏炽陌虽大�